顧清衍想著夏柳得護送他進京,特意跟奚同貴解釋了幾句。
「是京城的友人怕我路上危險,派了人護送,給你添麻煩了。」
奚同貴眼神一閃,連聲說道:「那位好漢身手極好,有他跟著,我們商船更加安全,是我們占便宜,你可千萬別說什麼添麻煩,多生分。」
心底卻想,早就聽說顧清衍跟京城壽國公世子有些交情,沒想到交情深厚至此。
壽國公世子知道他進京趕考,居然特意派了侍衛,還是有品級的侍衛來送。
如此看來,怪不得顧清衍聽說奚家招婿,卻完全不心動。
他若是已經攀上了壽國公府的大腿,誰還會為了金銀,犧牲名聲去入贅呢。
奚同貴心底遺憾,至此徹底放棄了說服顧清衍的想法,對他卻更加熱情。
夏柳一來,顧清衍行船的日子頓時豐富許多。
每日除了讀書,還能看夏柳教章念練武,興趣來了自己也能下場試試。
不過每次看他練武,夏柳總是連連搖頭。
私底下表示:「顧小公子骨頭太硬,現在練武已經太晚了,還不如好好讀書。」
練武跟讀書一樣,也講究天賦,顧清衍不算太差,但如果想拿到成績,就得花費成倍的時間,對於一個文人而言,夏柳覺得不值當。
章念立刻說:「我會好好練武,保護好顧大哥。」
顧清衍不同意,覺得自己雖然沒有章念的天賦,但比起一般人也差不到哪裡去。
對於這個問題,夏柳深思後表示:「那確實,練一練,像是那位關舉人一般的,小公子也能一個打三個。」
得,這句話打消了顧清衍繼續努力的想法,默默翻出了自己的書。
另一頭,奚同貴特意找到關毅,苦口婆心的勸道:「表哥,看在咱倆親戚的份上,我再勸你一次,出門在外待人和氣點,別一開口就得罪人。」
「奚家在青州府還有幾分臉面,可等到了京城就什麼都不是,京城那是什麼地方,一塊磚頭砸下來都得有好幾個當官的。」
「你要是再不收著點著脾氣,到時候得罪了人,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關毅只是不耐煩:「我說的都是實話,什麼時候得罪人了,是不是那個顧清衍說我壞話了?」
「顧兄一個字都沒提,人家壓根不想跟你一般計較。」
奚同貴也是服了,覺得舅舅能把兒子養成這樣,八成是祖墳出問題了。
等這次回去,他可得跟爹娘好好說說,要是管不住,以後奚家就別蹚渾水。
「你也已經成家立業,年紀不小,好歹說話前多想想家裡人。」
奚同貴言盡於此。
關毅心不甘情不願的點了點頭:「知道了知道了,我是哥哥你是哥哥,整日裡嘮叨個沒完沒了。」
奚同貴也是生氣,轉身要走。
關毅卻拽住他,低聲問:「先別走,我問你,那個顧清衍是不是要當京城奚家的女婿?」
「沒有這回事。」奚同貴一口否認。
可他走後,關毅卻冷笑:「還想瞞著我,要不是打算送給奚家當女婿,你犯得著這麼上心嗎,哼,嘴上說的好聽,不還是想搶奚家家產。」
京城奚家與青州府奚家的關係複雜,尤其是京城奚家如今只剩女流,要說青州府奚家沒想法,關毅是萬萬不信的。
不過是京城那位太厲害,以至於青州府奚家只能蟄伏罷了。
關毅內心詆毀了一遍,到底是把奚同貴的話記住,不敢再明目張胆的挑釁。
不敢到顧清衍跟前狂吠,關毅只能找范丘吐槽,話里話外不免提起奚家的事情。
范丘卻比他有成算多了,顧清衍明擺著有靠山,他們是同窗,何必上趕著得罪。
面子上應付幾句,范丘都是看在奚家的面子上。
顧清衍樂得清淨。
奚家的船確實是很寬敞,也乾淨,每次補給後飲食都新鮮,比自己搭船要便利許多。
雖有關毅這樣討厭的人,但也有奚同貴奚同舟這般和氣生財的。
船上的日子並不難過。
只是從青州府出發京城,商船走的又慢,路上一切順利也得花二十天左右。
二十天時間,只能留在船上,再寬敞舒服也會覺得無聊。
所以但凡商船在碼頭停靠,顧清衍就會帶著章念夏柳下去溜達。
奚同貴幾次叮囑:「一定不能走遠,到時間了就回來,不然咱們在這邊人生地不熟,萬一走丟就糟了。」
顧清衍自然一一答應。
通常是帶著章念兩個上酒樓,吃點當地的特色菜,如果停靠補給的時間長,那就附近轉一轉,絕不會錯過時間。
自打夏柳出現,關毅范丘就抱了團,每次都走的遠遠的,絕不會跟顧清衍去同一個地方。
雙方涇渭分明,奚同舟跟著關毅兩個走,倒不是跟他們交情更好,而是關毅太不著調,奚同貴兄弟倆怕他丟了,到時候不好交代。
偏偏關毅還特別愛瞎走,每次下船都要找地方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才肯抬回來。
顧清衍在旁邊看著,都替兄弟倆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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