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奚夫人不得已而為之,只能從別的地方選女婿。」
顧清衍挑眉,夏柳雖然避重就輕,但一位未婚的姑娘,傳出與侯府公子不清不楚,還因此與奚夫人鬧得不可開交,想必名聲好不到哪裡去。
不過夏柳對他說這個,這是在擔心什麼。
「放心,我沒有入贅的心思。」顧清衍笑道。
夏柳也跟著笑起來:「小公子文采非凡,自然不會給人當贅婿,是我多慮了。」
顧清衍看了他一眼,心想夏柳到底是真遲鈍,還是假遲鈍。
裴玄表現的那麼明顯,夏柳作為信使,居然還不知道?
原以為只要等上三天,確定船上的人沒有生病,他們就能順利離開。
哪知道第二天早上,外頭就鬧哄哄的。
章念出去一打聽,回來時臉色慘白:「顧大哥,夏師傅,他們說有一位船員發病了。」
「什麼?」顧清衍一驚。
「我出去看看。」夏柳開口道。
顧清衍拉住他:「等等,帶上這個。」
他拿出自製口罩來,這還是當時參加鄉試覺得有用,後續縫製好備用的。
口罩夾層里能放藥物,顧清衍想了想,將系統給的藥丸子塞進去。
雖說不對症,但總比沒有好。
全副武裝後,顧清衍才跟著一起出門。
章念跟夏柳都不贊同:「我們出門打聽就好,你在屋裡頭待著更加安全。」
顧清衍搖頭:「一起去,都在一艘船上,現在也沒什麼安全不安全。」
等弄清楚生病的人是誰,顧清衍臉色更加凝重。
生病的船員負責廚房,如果他生病了,很可能船上其他人也都已經感染。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關毅更是聲嘶力竭的嘶吼:「趕緊把他丟下船,讓他亂跑感染了疫病,這下可要害死我了。」
范丘也幫腔:「趕緊動手啊。」
奚同貴兄弟倆臉色陰沉,抿嘴不語。
船長卻不同意:「這是我本家兄弟,是我帶出來幹活兒的,人還沒死,怎麼能丟下去。」
「他不死就是大家一起死,你們想跟他一起死嗎?」關毅怒吼道。
船長只看想真正做主的奚同貴。
奚同貴為難的皺眉,心底也是沒底,留一個生病的人在船上,顯然是十分危險的事情。
但他畢竟是個熱鬧仗義的脾氣,要讓他直接把人丟下運河淹死,也是做不到。
「不如找個單獨的房間,讓他在裡頭養病,若是能好起來皆大歡喜,若是……」奚同舟提議。
顧清衍上前:「我略懂一些醫術,不如先讓我看看?」
奚同貴猶豫道:「此人可能得了疫病,不怕別的,就怕傳染給別人。」
「通常疫病都是以口鼻相傳,我帶著口罩,不會感染。」顧清衍堅持道。
他總得弄清楚這次的疫病是什麼,才能對症下藥,否則等傳播開來就遲了。
奚同貴想了想,還是讓開身,露出後頭的船艙。
顧清衍說著,走進門給那人把脈。
與他們住的寬敞又通風的船艙不同,船員們通常是七八人一間房,睡的是大通鋪,空氣也很污濁。
因為發現船員生病,其他人都跑了出去,只剩下病人一個。
顧清衍一上手就皺眉,等拉開病人衣襟,果然看到大片大片的紅色小丘疹,有些已經變成水泡破裂。
乍一看,宛如一顆顆楊梅。
「就是楊梅瘡,我看到了。」門口一人喊道。
奚同貴著急起來:「清衍,你快出來吧,萬一過了病氣可就不好了。」
顧清衍放下手指。
「外表看起來像是爛喉痧,也就是你們說的楊梅瘡,但他的脈象卻不太像。」
奚同貴捂著口鼻:「什麼意思,難道不是疫病?」
顧清衍又是搖頭。
關毅急吼吼罵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還是聽我的趕緊把人丟下去,不然大家都要遭殃。」
船長狠狠瞪了他一眼,生病的是他親侄子。
顧清衍分析道:「如果是爛喉痧,只要通過飛沫傳播,也就是口水,唾沫,大家像我一樣帶上口罩,把口鼻捂住,被傳染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
一聽這話,在場的人紛紛拎起衣角,捂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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