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為什麼,這次見到梁昭,阿喜就覺得很拘謹很緊張,都不敢看,只低頭盯住自己的鞋尖。
「唔使客氣,你阿媽經常送菜給我們家,你唔在屋,我幫忙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你幾時到的?食咗飯未?你阿媽暫時冇事,中途醒過一次,還吃了點粥,你要是沒吃飯就先去吃點,鎮上有大排檔晚上都有賣生滾粥,我去給你買回來也行。」
阿喜是個熱心又善良的女孩,跟梁昭同為Beta,就總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多謝,唔使了,我不餓。」梁昭將手提袋放下,仔細看了梁媽身上的傷。
大大小小都數不清,還發現了不少舊傷疤,其中菸頭的燙傷最多。
「你的頭怎麼了?」阿喜問。
梁昭摸了下自己額頭貼的那塊紗布,「哦,擦破了點皮。」
阿喜猶豫了下,還是同她說:「你老母總是打你阿媽,喝多了打,賭錢輸了也打,你阿媽做飯晚了也要挨打,我們勸不住,村委也管不了你老母。」
梁昭將怒火壓在心底,「她今天沒跟著一塊來?」
「嗯?」
「我老母。」
阿喜搖頭,「不來,聽我阿媽說村委去你家通知你老母,讓她帶錢來衛生院交費她都不來,後來三娘又過去你家一次,發現你老母沒在家,倒是有人看見她自己騎摩托車去隔壁村打麻將了,電話也不接。」
她也看不上樑母那樣的Alpha,語氣多為嫌棄,邊說邊撇嘴,但她可憐梁媽,多好的一個Omega,勤快能幹,卻被梁母這麼糟踐。
原身的家庭就是一筆扯不開的爛帳,梁昭從原身的記憶里多少也能看到,同情說不上,憤怒倒是真的。
不過她現在的反應倒是平靜,輕輕點了下頭。
「嗯,我知了。」她會讓梁母為此付出代價的。
阿喜欲言又止。
梁昭小時候就沒少挨梁母的打,用竹條抽得她皮開肉綻的,梁昭從小就怕梁母,見自己阿媽被打也是敢怒不敢攔,因為只要一攔,梁母就打得更厲害。
「你……」
阿喜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知道梁昭在粵東也不容易。
村里人都說她嫁得好,她的Alpha有錢,可聽說她的Alpha出軌,養二奶,現在已經要離婚了。
也是可憐人吧,阿喜唉聲嘆氣。
梁昭卻反過來安慰,「唔緊要,等陣我返村穩我老母。」
「啊?」阿喜不懂她回去找梁母做什麼,她不是一直很怕梁母,所以才好幾年都不回家。
梁昭輕描淡寫蹦出幾個字,「返去算算帳。」
她去問了值班的醫生,知道梁媽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很難判斷軟組織、腦部、器官這些有無損傷,就建議她還是將人帶去大醫院做個核磁共振保險點。
她跟阿喜打聽這哪裡可以租到車,她想明天租輛寬敞點的車帶梁媽去粵西的大醫院,不過在此之前她要先回村一趟。
梁媽不能平白挨打,原身小時候的打也不能白挨。
阿喜一直生活在村里,也經常來鎮上,對這一片都比梁昭熟悉,告訴她村里就有麵包車,也拉客,車廂都改裝過,能讓梁媽平躺下。
「你想包車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問,一個村的,你這又系特殊情況,不會收你多少錢,到時你墊個過路費就行。」
梁昭真心感激阿喜的幫忙,多聊了幾句她就發現阿喜這個人挺有想法的,只是Beta的身份讓她有些自卑,加上家裡老母和阿媽年紀又大了,身體又不好,離不開人,她才沒有像同村其他年輕人那樣往外跑。
兩人一人一個塑料椅守在病床邊。
梁昭出於好奇就問道:「你在村里就只種地?不干點別的?」
聊著聊著阿喜也不像之前那麼拘謹了,兩人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
她告訴梁昭:「去年包了兩個魚塘,養了點皖魚和鰱魚,就是七月份下雨多,水漲上來了,跑了不少魚,到年底也只能撈個本,是賺不到什麼錢了。」
在村里幹什麼都是靠天吃飯,尤其像粵區這種氣候,雨季長,年年洪澇,水庫魚塘里養的魚蝦都會跑出來,更別說地里種的東西了。
阿喜說今年雨水多,村裡的荔枝也沒有收成,沙田柚沃柑這些也不知道怎樣,多半是不容樂觀的。
梁昭從原身的記憶里知道梁媽種了不少沙田柚,還有兩山荔枝。
六月份梁媽就給原身打過電話抱怨,說今年雨多,荔枝花剛開就掉了,沒結多少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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