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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秉誠快急死了,都已經這麼給台階下了,你還要怎樣啊?你不會真的蠢到去吞長劍吧?只是兩根手指而已,這也不行嗎?

其實戲劇之所以能為普羅大眾所喜愛,原因之一便是曾經有一種戲,叫做風月戲。百姓又沒什麼文化,勞累一天,交茶位費做進去是為了聽高雅的悲劇藝術嗎?當然是去看風月戲的。比方說《武松殺妻》,潘金蓮脫衣那一幕,當真會脫得露出大腿,渾身上下只剩一條肚兜。還有一些沒具體劇情的戲,純粹用來搞黃色的:男女演員衣不蔽體地躺在床上,床用紗簾罩著,觀眾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兩人的腳卻伸出來,通過繃直、腳趾張蜷等動作以及聲音引人遐想。

雖說現在也漸漸少了,可梨園子弟的身份定位從沒變過。若是有哪位大人物送上錢財,請某位戲子深夜去家裡作陪,往往也是不會遭到拒絕的。

他不明白席玉麟今天闖下這麼大的禍,還在犟什麼。

席玉麟臉上已有戾氣,看了大師兄一眼,最終閉上眼睛。

兩根手指伸進他嘴裡,往下用力按著,迫使他跪下。然後開始攪動、摳挖、輕撫、重捻,緊張和憤恨叫他喘不過來氣,臉越漲越紅,還不自主地「嗯」了幾聲,叫人看來卻是另一番香艷的意思了,情迷意亂、眼神失焦。

原本該在練功房的學生聽到這邊的動靜,已經全跑過來湊熱鬧,此刻烏泱烏泱圍在外圈。

被戳著喉管壓舌根時,嘔吐物不受控制地向上翻湧。他用力緊縮喉管,把嘔吐物往下壓,卻不料嗆進了氣管,立刻咳嗽起來。牙關一閉便咬到了舒潛光的手指。

舒潛光大罵一聲「操」,抽出手扇了他一耳光。他本來就在咳,挨了一下耳光就更喘不過氣,眼中已經生理性蓄起水光。不等他做片刻的緩解,舒潛光就再次把手指伸進去一頓攪動,滿意地聽著他一邊咳、一邊發出乾嘔的聲音。

「好了!」王蘇厲聲喝道,從後抱住席玉麟往後拖了一點,「已經表演過吞劍了,算是向客官賠禮道歉,兩清了。請客官自重,莫要再糾纏。」

舒潛光很誠懇地點點頭,表示自己不打算糾纏了。又向小弟們要來手帕擦手,在眾人面前那水光淋淋的手指是如何拉出絲線的。

席玉麟喘過氣來,起身就走,衝到後院的水龍頭下張開嘴漱口。

王蘇在後面拍了拍他的背,「玉麟......」

「我沒事。」他順便洗了把臉,回頭一看,還站著一排沒來得及收起目瞪口呆表情的學生。眾人被他這一看嚇得一鬨而散,王好運壯著膽子,指著嘴角弱弱地說:「你嘴角,被他的戒指刮破了。」

極致的安靜。

他也撒腿跑了。

去後台換衣服的時候不安達到了極點。然而霍眉坐在燈前安靜地做鞋,理也沒理他。

她肯定是看到了的。席玉麟心中生出一絲高興:她是我的朋友了。

吃飯的時候沒人跟他講話,這也罷了;晚上面對學生時更是煎熬。這群學生本就處在青春期,不像小孩單純,又不似大人懂事,老在不經意地看他的嘴角,互相用眼神交流著。

最恐怖的是王好運忽然嗷的一聲跳起來,自己也是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大喊道:「

你們不要笑了!席師兄他會很難過的!」

「王好運!」席玉麟簡直忍無可忍,「滾到外面去蹲著!」

一會兒席秉誠又把他叫出去,問今天到底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突然一巴掌打斷舒潛光的話。席玉麟自然不肯說,只說其故意胡言亂語要給自己難堪,氣急之下就動了手。

席秉誠很輕地呼出一口氣,抹了把臉,「玉麟,有些事……咱們都幹這一行了。又不是閨閣淑女,能不計較的,便不要計較。」

他就算前面沒聽懂,後面也該在舒潛光意味明顯的暗示中猜到了。

雖說本就是命,席玉麟總覺得若換成王蘇,大師兄不會選擇息事寧人。話又說話來,王蘇是女人,他是男人,哪有男人計較這種事的……話又說回來……

「現在師父不在坐鎮,漱金本就很難。在外面能不惹事就不要惹事,聽到沒有?」

他說聽到了。

幾日後,霍眉在自己最常坐的座位上發現了一卷未開封的衛生紙。

過去在農村是往月事布里墊草木灰,來巴青後有條件墊點棉花了,一天換十幾趟,該漏還是漏。直到近幾年接觸到草紙這種東西,若有條件買到,塞厚厚一沓進去,效果最好。上次去范章驊家就是為此順的衛生紙。至於平日裡用手帕就好,根本捨不得用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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