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靖為自己申冤,「你就知道我沒出去?」
「好啊,」席玉麟笑道,「他本來不招的,你這麼一激,他可不就是承認了。人家是幹什麼的?」
「老師。」
兩人異口同聲地「啊」了一聲。老師,老師是多高尚的職業?還有老師會看得上唱戲的?席秉誠難以置信道:「她看上你啥子了?就算你有那麼一點積蓄,人家一個女娃娃能當老師,家裡條件肯定好。」
劉靖算是默認女方家庭條件好了,「我也不知道。反正人家一日願意跟我耍朋友,我就一日對她好......」
兩人又是異口同聲地「噫」了一聲,劉靖耳朵都紅了,捂臉叫道:「噫個錘子!」又立刻抬起頭來反擊,「這還不是算我有本事?大師兄你這麼多年——」
「哎哎哎哎哎!」
「快別說了。」席玉麟又在旁邊補刀,「大師兄他玩不起,只許他說別人。」
席秉誠憤然道:「我沒有玩不起!是因為你們在傳謠,我暗戀誰了?」
「你暗戀——」
「哎哎哎哎哎!」席秉誠忍無可忍地跳起來,捂住兩個人的嘴,「我玩不起行了吧?饒了我吧......」
床榻上的人忽然動了一下。他們立刻噤聲,小心翼翼地圍過去,席芳心仍閉著眼,用手摸索著護欄想把自己拽起來。席秉誠連忙去
扶他,感覺師父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只把人抬高了一點,往背後墊了兩個枕頭。
席芳心這才睜開眼,啞聲道:「哪那麼多話?」
眾人連連點頭,席秉誠輕聲問:「師父,你感覺——」
「嗯。」他擺了擺手,「倒水。」
席秉誠連問他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也不敢問了,用搪瓷缸接了水,上面飄著一片小葉子。
很多年以前,席芳心就會往他們的水杯里扔葉子,然後坐在一邊。等著幾個汗出如漿的徒弟飛奔出來找水喝時,雖不明白作何用意,卻也不敢把葉子摘出來,只能吹一下迅速抿一口再吹一下......還以為是什麼神秘的練功方式。其實就是劇烈運動後,喝水不能喝太急。
不過席芳心手腕一轉就把葉子連著最上面一層水潑了,慢慢呷了幾口,說:「要開戲了,都回去吧。」
「今天沒有我的。」席秉誠馬上說。實際上已經很多天沒排他的戲了,但師父估計記不清楚,「我在這裡坐坐。還有就是......要不轉回聖佛羅多吧?因為這些天你的病情沒有緩解多少,喝藥還是不如打針有效。再者,西醫可以給你做一個小手術,以防下次再出血了。」
他們沒指望席芳心能輕鬆答應,已經打好了滿肚子腹稿,準備來一場拉鋸戰。誰知席芳心居然點了點頭。
這就同意了?席秉誠茫然片刻,「哦,那、那好,那明天早上就辦出......」
「劉靖和席玉麟立刻回去。」席芳心已然要不耐煩了,指了指牆上的掛鍾,「十一點二十了,有沒有時間觀念?懂不懂得尊重客人?」
兩人連忙告辭。
路上,劉靖問起學生的情況。這位和王蘇一樣是散漫的主兒,席玉麟不敢相信他居然還會主動關心起學生,「我正在給他們排《柳蔭記》,今年四月份大概就能上,全部都是學生。」
「多排幾部全是學生的戲嘛,也好讓我們休息休息。哪個戲班子向我們這樣,一個行當一個人,恨不得天天上。」
席玉麟打了他一下,「你怎麼不幫忙排?還好意思喊累,最累的就是我。」
劉靖八風不動地笑著,嘴裡卻淨說混帳話,「而且漱金的錢現在是不是在你那裡?師父又不在,他們沒正式拜師,就是上台也沒法分錢。多讓他們上,而我們其實可以......」
「動點小手腳?」席玉麟笑道,「你要是有錢,高低是個資本家。」
「什麼話!我們之前還不是被這樣壓迫過來的。」劉靖誇張地嘆了口氣,「雖說打小就拜了師,也到了十八歲才能分錢啊。還資本家,那都是現代社會的產物,我們這種簽了賣身契的明明是——奴隸社會。師弟啊,趁師父不在家,咱們也當一把奴隸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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