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其他兄弟,只叫上彩雲,行不?晚上我去接她,我們三個到十八梯新開的火鍋店集合,就這樣了啊!我點三人的份,你不來白不來。」
其實這人挺好的,除了太愛吹牛,活絡是真活絡,熱心也是真熱心。席玉麟最後還是去了,在江邊吹了許久的冷風,偶然來到鬧市區,還有些不適應,被他們一左一右拉著坐下。
席彩雲換了條桃紅色的旗袍,抹了頭油,嘴上還搽了胭脂;萬順也換了套乾淨衣服。頭上是紅紅的燈籠,鍋中是紅紅的辣油,兩人的臉也被映得通紅,人在這樣的色彩中,昏頭又遲鈍。萬順舉起酒杯,酒水也蘊著紅光,問他說:「李青,彩雲也沒有家人,我就問問你吧!我今天中秋就娶她,好好待她,你說行不行啊?」
席玉麟輕輕說:「行啊。」
席彩雲捏起小酒杯,一仰頭,把酒一飲而盡了。
這頓火鍋吃得舒服,辣得人流了汗,走出門口,被風一吹,體內還能陡然生出一股與之對抗的熱量。萬順很醉了,席彩雲也有些,席玉麟倒是沒怎么喝,左托一個右拽一個,抱怨道:「自己靠牆走行不行?我腰疼。」說罷,把萬順往牆邊一推。
萬順就歪歪倒倒地蹭著牆走,嘴裡嘰里咕嚕不知說什麼。席彩雲還是挽著他,小聲喊:「席師兄。」
「嗯?」
「到我結婚的時候,你來給我畫個妝好不好?就要上回那樣的。」
「行呀。」
她就把頭靠在他肩上,再不說話了。三人經過一個拐角,到了一條無人的小街上,夜色闃然。
一輛純黑的布加迪忽然停在街邊,前排的兩人跳下車,把席玉麟摁到牆上。他的脊背挨了這一下,疼得腿都軟了,於此同時,聽到砰砰兩聲槍響。
彭太太從後排鑽出來,舉著手槍,槍口上還冒著白煙,「你殺了我的兩個人,便賠我兩個人。」
他控制不住眼珠朝哪兒轉了,好容易調到下方,就看到兩人已經倒在血泊里,四肢還在微微抽搐著。
「你打掉我一隻耳朵,」彭太太走到他面前,隨手把槍扔給一人,又從腰間摸出佩刀,揪起他的一隻耳朵,「就賠我一隻耳朵。」
她經受過打靶訓練,倒不怎麼用刀,力氣也不大,割得很不利索,實在讓他遭了罪。滾燙的血水一把一把地沿著臉頰往下潑,他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悲憤的,一直狂叫不止。等耳朵被割下來了,彭太太握在手心瞧了一瞧,覺得原來好好個美人兒,只有一邊耳朵實在不美。反正仇也報了,就又讓司機把他拉到診所里去,把耳朵縫上。
那隻耳朵,為了防止斷面失去活性,一路都含在司機嘴裡。
席玉麟似乎是受了極大的刺激,一直在叫,叫得也沒有內容,只是啊啊啊的,在夜裡堪稱悽厲;直到瞿醫生給他打了兩針鎮靜劑,人才兩眼一翻白,暈了過去。手術也實在不好做,斷面太不光滑,縫得他那叫一個心驚肉跳;更別提席玉麟中途還醒了一次,亂動,差點又把耳朵撕走。
他讓助理趕緊補麻醉,一不小心又補多了,人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從麻醉藥效里緩過來。嗓子喊啞了,說不出話,瞿醫生把紙筆遞給他,「想說什麼?」
他寫:不要救我了。
「小李啊,」瞿醫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撫摸著他被子下的手臂,「你說你,你說你......」
彭太太當天下午就把人接走了,怕他出什麼事,沒放養在巴南別墅里,直接接到家中了。三個女兒不在家,彭廠長自己也有另外的住處,不常回這裡,倒沒什麼好避諱的。命人把他抬上去後,一樓的沙發上原坐著看書的男人便站起來,笑道:「小姑回來了?」
「嗯,想吃點什麼?讓廚房給你做。」
「剛吃了午飯,那麼豐盛,撐死我了!怎麼還吃得下?」這男人的面貌和彭太太有五六分相似,鼻子也肉肉的,有福相,「這不會是那位......」
「嘉禮,我可警告你,別告訴你爸爸。」
申屠嘉禮哈哈一笑:「我是過繼給你的,算你兒子!哪能對他更忠心?但是小姑,你往常不是挺喜新厭舊的,這個把你的耳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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