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麟獨自在廢鐵廠住了幾天後,果然等來了人。
他的depression在獨處於這麼個破敗荒涼而鏽氣繚繞的地方時到達了高峰,簡直生不如死,人衝進來了,他都不想動。申屠嘉禮掰起他的臉一看,朝部下叫道:「不用緊張!是個象姑,我認識的,把他綁起來。」
然後席玉麟被塞進一輛車裡,開到一半,申屠嘉禮下去打了個公用電話,回來後繼續開,把他拉到一所旅館。兩天後,又轉移到郊區的一座院子裡。
申屠真進來的時候,他還在床上闔眼躺著。
「重慶在通緝你,知不知道?」申屠真從皮包里翻出一張通緝令,拍到他臉上,「我都保不住你。你能耐啊,小瘋狗,我當你消停了!給我捅這麼大個簍子......你跟他們是什麼關係?」
「老鄉。」
「我猜也是,你沒什麼大志,就是一隻滿地亂爬的小狗而已。」
這話真是不中聽,但席玉麟實在懶得理她,任她說去了。久別重逢,申屠真對他真是興趣盎然,一來抓捕李舟其實是申屠嘉禮的工作,她說話雖然在家中有分量,但畢竟是個女人,並無一官半職,對此事沒太上心;二來在私人意見上,她也覺得抓中國人挺無聊;三來她是個純粹的享樂主義者,其實就沒什麼符合她私人意見的大事。
種種因素的疊加下,她現在最大的私人意見就是想干他。
翠芝暈車暈的七葷八素,一聽她喊,連忙指揮人把席玉麟托到柴房裡沖洗,然後光溜溜、水淋淋地抬回來。她把他的腿塞到身子下,往橡膠棒上抹油膏後就長驅直入了;而他只抖了抖,生平第一次,沒有反抗。
翠芝盯著他看,「夫人,他從啦!」
從申屠真的角度,剛好能看到席玉麟半埋在床單里的臉,用力一皺,恨不能把滔天的屈辱擠出去。如此可憐,如此委屈,讓她想起幼時養的小寵物,那會兒她就愛打它們,讓它們驚慌地亂竄,再抱起來呵護、撫摸。一個小女孩對權力的預演。後來父親就不給她買寵物了,直接給錢,讓她愛買什麼買什麼。
於是通過跋扈得到了權力。她根本就不喜歡動物,所以捨得朝它們早施恩、晚施威。
此刻的申屠真只是說:「他是病了。」
又抬起頭,又對翠芝斥道:「滾出去,把門帶上!」
這次做得她稍微有點沒滋味,揮手讓人把他收拾乾淨,自己則沖了杯咖啡。等他出來後,她問:「小青,你主動來,是想要什麼?」
他輕聲說:「他們通緝我,你......你能不能保我?」
「能。」申屠真沒有遲疑,「我在這裡,誰也不能抓你走。」
席玉麟嘆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床上,倒了下去。
席玉麟沒精神跟她鬧,自然是因為生病了,她說不上好還是不好,只覺得他成日那麼愣愣地盯著天花板怪可憐。於是給他打了嗎啡,騙他說是營養針——就算他染上嗎啡了,又不是供不起。而且效果很好,打過後,他就從床上下來了,在院子裡溜溜達達。手上是鬆開了,腳上卻拖著鐵鐐銬,一步一步,在眾警衛的目光中蹭著走。
好在沒打幾天,瞿醫生也被接過來了,席玉麟的健康事務從此歸他管。他逐日減少嗎啡注射量,直至完全戒掉。席玉麟只以為自己又發了一場燒。
他每天專心致志地飾演一個柔弱而愚蠢的小男孩,只是一會兒還有心思演,一會兒滿腦子想死,坐在申屠真身邊,卻一點反應都不給。這就又不可遏制地想到霍眉了。論演,他比她還專業、學術一點,但表演已經成為霍眉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了。他現在有多心累,就有多佩服霍眉。
不知道申屠真是更喜歡他了,還是對他失去了興趣,幾天後,她帶回一個男孩,從此只折騰他,不折騰席玉麟。
這男孩小名喚作元寶,才十七歲,剛進門,所有人都愣了一愣:跟席玉麟乍看上去有七八分相像。但細看五官,又不是那麼像,像是根據席玉麟這麼精細的一個人,拓了個粗糙的磨具,澆築出的人也就在細枝末節處更顯得粗糙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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