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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看見抱著她的男人驟然沉下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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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抵達侯府所在路道已經是傍晚,離角門尚有些距離時,就遙遙看見門邊守著的小廝,後者也瞧見了他們,一個激靈,立刻往門內跑。

不多時,有兩名婢女從角門跨出,身上穿著鵝黃撒花棉裙,明顯是體面的大丫鬟。

福明一打眼就認出來了,是潤安堂的人。

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兩駕馬車,像是知道他會往回看,馬車廂門吱呀一聲打開,老婦人從裡頭探出半個身子,皺著臉朝他使勁搖頭。

此刻玉憐脂還在馬車中睡著,她身體太弱,又一夜未眠,真正是睏倦難當,從車馬店的房裡被抱入車廂都毫無知覺,睡得無比香甜。

——根本沒法起身見人,更別說應付潤安堂的婢女了,睡下的時候幾乎是半昏過去的,意識早就混沌了。

福明認命地把頭轉回來,腿下一使力,馬走得更快了些。

罷了!他原本就是被主子叮囑留下護人的。

提韁勒馬,福明翻身下了坐騎,幾大步就走到潤安堂兩名婢女跟前。

「潤安堂的?太夫人有何吩咐?」先聲奪人。

兩女看見他,頗為驚愕,面面相覷。

其中一個先開了口:「福明郎君?您怎麼在這?」

福明打量她一眼,認出她是王老太君的心腹,當時和蓮芯湊一對兒、想塞進主院的那個英草。

「自然是有主子命令。」他答。

英草的臉色頓時複雜起來,向他身後張望:「您在這,那侯爺……」

福明皺著眉:「別看了,侯爺尚未回京,只是遣我護送玉姑娘回來。」

不等面前兩人說話,他接著又道:「玉姑娘車馬勞頓,大病方愈,去不了潤安堂,還是我去向太夫人回話吧。」

英草臉色一變,微抬起下頜,清聲:「玉姑娘昨日沒按日程回來,也沒見讓人來個信,太夫人十分憂心,真是吃不下睡不好的,這不,還派了我們在這候著。現下姑娘回到府了,又繼續尋藉口躲著,這是哪來的道理?倒好像仗著侯爺不敬長輩似的,這豈不是……」

福明瞪著她:「昨日之事自有不得已的緣由,我之後自會向太夫人回稟,你急著斷什麼案子,這府里什麼時候容得下非議主家的奴才了?」

英草臉色難看起來:「我只是……」

福明冷冷說:「若是侯爺在,此刻你已經被杖責趕出府去了!太夫人心慈,善待潤安堂下人,不料想你們這幫丫頭竟漸次忘了本分,養了一身蠻橫嬌縱之氣,不知天高地厚,張口就是髒水是非,莫非當自己是女主子了不成,也不瞧瞧身上有沒有這個斤兩!」

話音落下,兩個婢女白了臉,一時竟說不出話。

主院的管事裡,福明和忠伯的地位無疑是最高的,但不似忠伯那樣面冷嚴肅,福明一向好說話些,和府里的丫鬟小廝相處時也大多有笑容在臉上。

今日不知怎的,竟然這樣疾言厲色,說出的話也這樣誅心。

福明卻不欲再搭理她們,朝後頭車隊揮手。

ˉ

安頓好珠玉院的事,福明不敢停步,趕緊奔去潤安堂。

進了廳上,果不其然,座上王老太君臉色極為陰沉,旁邊站著的英草眼眶裡轉著淚,見他進來,更是恨恨咬牙。

「參見太夫人。」福明低下頭行禮,「奴才奉侯爺之命,護送玉姑娘回京,姑娘尚在病中,侯爺命奴才先行向您回稟昨日之事。」

王老太君冷笑連連:「我老婆子竟不知道這府里多了位主母一樣的人物,你主子糊塗了,你不規勸著,反倒也被蠱惑了去,你這孽障,竟敢幫著她作踐我院裡的人!」

「跪下!」

雷霆之怒,霎時降下。

福明面無懼色,撩袍單膝跪地。

他雖然小時是侯府的家,但當年風峽關惡戰,隨謝硯深在北境出生入死,早已脫了奴籍,如今是謝氏軍帳下兵將,說是奴才,更像是家臣。

換句話說,王老太君無權處置他。

王老太君自己也知道這一點,若不然,按她往日脾性,早就將福明拉出去先打上二十板子,再讓他回來回話。

「你不跟著在真皇山伺候,反倒來做護送的車馬小廝,我倒想知道,你主子這發的是哪門子的善心?!」她挑眉冷哼,矛頭調轉,

「商賈出身,派頭倒是比世家貴女的都大,來我這潤安堂一趟,還委屈她了不成,既如此,何必回來?你又來回什麼話?你去,告訴她,外頭天高海闊,自尋去處便是了!」

這是想要把玉憐脂逐出府去。

福明跪好後,揚聲道:「太夫人息怒,樁樁件件實在非您所想,玉姑娘不來拜見,確是情有可原,正因為事由複雜,侯爺才派我來回稟。」

「至於作踐您院裡的人,換作往日,奴才絕沒有這個膽子,實是因為您院裡的丫鬟口出惡言,冒犯侯爺。」

王老太君眯起眼,還是給了他辯駁的機會:「口出惡言?」

福明:「是,先前侯爺在族莊之時,便被潤安堂出去的蓮芯頂撞,動了大怒,可念著蓮芯是您身邊伺候的人,為了不讓您操心,最終隱忍下來,沒有懲處。但下了明令,若再有以下犯上多舌者,絕不輕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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