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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福明一驚,因為此時青娘應該在另一個地方,「出什麼事了?是姑娘……」

「姑娘醒了!」青娘確認了他的猜測,卻皺著眉頭。

福明眼中立馬浮現喜色:「真的?太好了!我這就去——」

青娘一把拉住他,焦急萬分說完話:「姑娘醒了,現在正鬧呢!你快去稟報侯爺,請侯爺趕緊去一趟,姑娘不肯喝藥,砸了好幾碗了,誰勸也不頂用,一直在哭,大夫說,再這麼哭下去,剛好一點的身子就又要垮了——」

書房大門猛然洞開。

廊下兩人俱是駭得一跳,餘光剛看見門內走出的男人,立刻垂首不敢再言語。

謝硯深的神情極度凜冽陰霾,大步朝主院南閣而去。

第98章 烈怒

南閣是正寢院南側角連著的一座小院, 造來專作觀景休憩的偏院,從正寢院後一道隱蔽小門穿過去就能到。

小院建制華貴,花木廊窗都遵循靡麗的格韻, 只是地方實在不大,精小的院落里此刻塞滿了人,僕婦們焦急得團團轉, 腦袋全都朝向最里側寢屋緊閉的房門。

又是物什摔砸的驚響,不多久,婢子端著托盤從門裡跑出來,盤上是被打翻摔裂的藥碗, 碗中只剩下些褐黑藥漬了。

「不行啊, 姑娘她不喝!還讓我們都走, 不准進去。」欲哭無淚。

被青娘指派留下守著的婆子站在廊下, 焦頭爛額:「你們兩個!再去拿一碗!」

指揮完轉身就要往房裡進。玉憐脂的狀況很不好, 說是讓她們走,但她們怎麼敢真留她一個人在屋子裡。

腳都跨進了門檻,後頭一陣喧譁驚動,婆子回過頭,倏地停住,屏息退到一旁。

……

推門進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滿地狼籍。桌椅碎瓷散了一地,鋪地軟毯上許多處黑污,右側隔開裡間的屏風也歪了, 屏風之後層層厚重紗幔,細碎低弱的抽泣似有若無,掩藏在最深處。

拂開墜地軟紗,幔後孱弱人影逐漸清晰, 碎泣鑽入耳竅。

女娘只穿了薄軟的絲袍,凝脂一樣流動的柔白熨帖攏裹起瘦削的身體,一路淌到地上,如瀑長發全部散著,赤著足,扶著床邊雕花玉柱,微微躬著身。

半伏半靠,低聲哭泣著,搖搖欲墜。

似乎聽見了又有人進來的動靜,泣聲剎然收緊,一伸手,抓住床榻上的軟枕就往後扔。

「出去,出去……!」哭得太厲害,病又還沒好,連聲音都很弱,上氣不接下氣。

鬧到現在,手腕已經沒什麼力氣了,軟枕也沒扔出太遠,輕飄飄落在幾步外。

然而身後的人卻沒有像之前一樣好言勸慰,而是一言不發,只響起托盤落到檀木桌上的清響。

隨後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令人不安的死寂,暖黃燭光下,壁上的陰影拉扯著變化,逐漸延長,緩慢覆蓋。

玉憐脂有些疑惑地頓住,慢慢轉過頭,她眼眶鼻尖都哭得殷紅,淚珠還在往下掉。

視線倏然觸到男人不知何時逼到最近處的高大軀體,周身猛地一顫。

抬起頭,謝硯深正冷冷盯著她,深黑眼眸里只有寒冽,戾怒。

「硯……」突如其來的驚嚇,身體不由自主向後瑟縮。

她的背後就是拔步床的松壽圍屏,其實動作並不大,然而男人的眉心猛地擰起,暴戾的情緒驟然顯露在面上。

迅厲捏住她的肩頭:「你又想耍什麼手段?」

他握得很緊,玉憐脂根本掙扎不得,小臂抬起,扯著他的衣袖,吃痛泛淚:「什麼,什麼手段……硯郎,好疼……」

謝硯深盯著她,脖上的青筋因為壓抑怒氣而暴起,寒聲:「你不就是想用苦肉計讓我來見你嗎?我來了,你還想做什麼,說。」

玉憐脂臉色無比煞白,聲音都在發抖:「不是,我不是……」

「不是?那你方才在鬧什麼?」軀體緊繃,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硯郎,硯郎你別這樣……「她哭得更凶了,委屈極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醒了之後,一直瞧不見你,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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