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局驟然失衡,太子站出,暫且維護朝中大局。
八月初,四皇子衛恆、五皇子衛如聯手兵變,令麾下數支軍隊晝伏夜行,分批混入京中。
十六日破曉,承乾門內外俱已封死,百官上朝受阻,衛恆在朝上稱太子衛昭品行失德,不堪承統。
他更是拿出一紙遺詔,言辭鑿鑿,稱先帝於彌留之夜已秘廢太子,改立他為新儲。
太監將暗黃詔書托起,展開於朝堂中央,筆力遒勁,文辭森嚴,的確像先帝遺命。
百官面面相覷,大殿內無人敢言,死寂一片。
衛昭坐於殿首,神色沉靜,掃過那封詔書上的筆跡,唇邊勾起。
終於找到了。
他這個父皇......果然臨死也沒能改掉偏心的毛病啊。
衛昭看也不看再那詔書一眼,只問:「父皇臨終七日,孤晝夜守榻未離,諸位尚醫皆可作證。你說這詔是何時所立?」
衛恆明知他是在胡說八道,強忍著怒氣答:「彌留之夜,父皇召臣密談,當面授詔。」
「哦?」衛昭面上輕描淡寫,目光卻緊緊盯住在場大臣的反應。
「父皇薨前二日,召集諸臣面授口諭,命孤監國攝政,六部印信皆歸孤署理。閣臣可證。」
他話音剛落,身後一名親衛將一卷錦緞攤開,露出一方御璽拓印。
內閣首
輔緊跟著跪倒在地:「陛下仙逝二日前,確曾召臣等入內,親眼所見!」
「孤奉旨監國,國喪期間,無一人敢違。」
「而你手中那封詔,來歷未明、傳承無據,除你二人之口,無可佐證。諸位,這可還是真命所託?」
衛恆面色鐵青。
那詔書確實是真。但先帝臨終時未允他立刻宣出,且封入宮中密藏。
他傾盡心血暗中追查,直到數日前方從一名兩月未歸的老內侍遺物中尋回此物。
本以為已經勝券在握,可如今——
衛昭滿口胡言,拿出捏造的監國諭旨壓他,還動用內閣作偽證。
神不知鬼不覺,短短兩月滿朝文武盡數歸服於他。
此時已不是真假之辯,強權之下他們兩人反倒成了偽造詔書、謀逆逼宮的罪臣!
衛恆望向先前與他私下聯絡的大臣,一個個垂頭避開,竟無一人敢站出來。
衛如不甘,厲聲斥道:「太子挾權自重,欲廢詔書為無物!今日我等已控宮禁,再無轉圜之地,太子位必歸新儲!」
話音剛落,殿門外鼓聲大作。
衛恆面色一喜。
一名黑甲禁軍快步進殿,單膝跪地:「啟稟殿下,承乾東西兩門皆已奪回,叛軍被盡數圍困,拒命者一百三十六人,當場斬首!」
殿中一片譁然。
衛恆駭然失色,猛然拔出藏好的軟劍,轉身——
卻看到殿外早已黑甲林立,兵戈肅殺,一望無際。
好一出瓮中捉鱉!
衛昭語氣遺憾:「國喪未盡,香火未冷。本不欲在這個時候動你我兄弟之情。」
他嘆息一聲,「可惜,你們太急了。」
「擅調禁軍,闖殿逼宮,偽造先帝遺命。」
「孤若不誅,何以平朝綱?何以安社稷?」
他語氣平緩,字字卻沉如千鈞。
「來人——」
「將逆臣衛恆、衛如一併押入天牢,擇日問罪!」
*
景元二十六年夏,四皇子、五皇子犯謀逆之罪伏法。
四皇子行刑前夜暴病於獄,次日斃命;五皇子被押解至午門斬首示眾,頭顱懸掛三日。
同年冬,十二月十三日,三皇子衛昭預奉承天命,承繼大統,內外百官共表推戴。
十二日深夜,清和院內。
榻上燈火昏黃,暖香氤氳,鍾薏安靜躺在他懷裡。
衛昭垂眸望著她,手指一點點拂過她額前碎發,笑意細細地從唇畔滲出來。
他低低:「明日之後,這天下便盡數落於我掌心之中。漪漪,等我三月。等一切塵埃落定,我便將鳳位親手奉上給你。」
他想了太久太久了。
他早就明白了,他對鍾薏,不只是喜歡。
怎麼會只是喜歡呢?
他分明恨不得將她徹徹底底地揉碎進自己的靈魂與骨血,讓她再也無法脫離。
他甚至還想將她藏進自己胸腔最深處,讓她和他共享心跳、血液,任何人都不能觸碰到她絲毫。<="<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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