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應酬……總之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舒嶼合上辦公室的門,往電梯走著,看了看時間,詢問道:「大白天就喝酒,他吃飯了嗎?」
「看樣子是沒吃。」
蔣崇的聲音聽著也有些著急,舒嶼「嘖」了一聲,語氣頗有不悅。
「我就知道。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到。」
去SPARK的路上正好路過和談舟分手時吃飯的那家店,舒嶼給老闆打了個電話,讓他提前準備一份外帶的菜。取到之後,她加速往酒吧趕去。
剛停好車,蔣崇就跑著出來迎她,一路引著她上樓。
推開房門,眼前的包間整潔乾淨,未啟和空了的酒瓶分類擺放在桌上,連沙發靠墊都平整無痕地放在原位。
談舟靠著沙發坐在地毯上,曲著一條腿,胳膊垂落在地上,頭埋得很低,手裡握著還剩半瓶的酒。
整齊的房間裡,只有他是凌亂的。
「他一喝醉就開始收拾,攔都攔不住……」
「我知道。你去忙吧,我照顧他。」
蔣崇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人一眼,退出了房間。
舒嶼嘆了一口氣,把飯菜放在桌上,扔下包,也盤腿坐在談舟身邊。
「跟我結婚這麼不高興啊,怎麼自己在這喝悶酒?」
談舟聽到舒嶼的聲音,後知後覺地聞到一陣熟悉的清香,微微抬起頭,模糊地看到了舒嶼的重影。
他沒有說話,繼續低著頭,拿著酒瓶的右手動了動,但還沒抬高就被舒嶼一把按下,直接搶走了酒瓶。
「真不要命了?我可不想剛結婚就守寡。」
「我會活到離婚的,放心。」
「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舒嶼氣不打一處來,乾脆雙手捧住談舟的臉,跪在他身前,強迫他看著她的眼睛。
本打算教育他一頓,可抬起他臉的一瞬間,舒嶼卻愣了。
那雙無比好看的眼睛裡,第一次在她面前噙了淚,淚珠半掛在通紅的眼眶中,欲落未落。細長的眼角微微腫起,幾道交錯的淚痕,明晃晃地刻在精雕細琢的臉上,磨去了往日鋒芒。
舒嶼慌亂了一刻,急急忙忙地擦拭掉談舟的眼淚,矮下身子,湊到他身前,仰起臉看他。
「你怎麼了?」
臉側觸感溫暖如初,談舟心中既酸澀苦楚,又交織著錯亂的安心,一時間更加難以控制,本已不再湧出的淚花瞬間決堤。
殘存的清醒告訴他不能哭,他不想在舒嶼面前袒露這般模樣,可越想控制,就越控制不住,從無聲落淚,到最後斷續的抽泣,直到頭腦發昏還止不住。
舒嶼胡亂在他臉上擦了一通,最後發現越擦越多,無奈,只好任他哭個痛快,她什麼都不再說,起身將他攬在懷裡,把他的頭埋在肩上,輕輕撫著他的背。
酒吧的包間隔音很好,外面的聲音嘈雜混亂,使勁想要擠入房間的隔音牆,卻透不進絲毫,只留下沉悶的撞擊聲。
房間裡,只有談舟克制的哭聲,和他唯一的傾聽者。
不知道過了多久,談舟顫抖的身體漸停,舒嶼稍稍鬆開他,又捧起他臉,看他眼裡只剩些許淚光,才鬆了口氣,重新坐在他身旁。
談舟大概是哭醒了,覺得有些丟人,神情極力想保持高冷,可又被粉紅的眼睛和鼻尖徹底出賣,看得舒嶼直想笑。
「餓了嗎?」
她轉頭問道。
談舟呆滯了幾秒鐘,遲緩地點頭。
「那就吃飯吧,一會兒菜都涼了。正好,我也沒吃。」
舒嶼站起來,走到桌旁拆開包裝,把盒子一一擺好打開,香氣瞬間四溢。
談舟像是生鏽的機器人,每個動作都要嘗試幾次才能成功。他緩慢地折起兩條腿,緩慢地撐地,緩慢地起身,最終緩慢地挨著舒嶼,坐在沙發上。
舒嶼遞給他碗筷,神情與往常無二。
只清醒了一部分的談舟看著她的眼睛,沙啞開口:「阿……不對。舒嶼。」
「怎麼了?」
「你不問我為什麼這樣嗎?」
「有什麼好問的,你想說自然就說了。」舒嶼見他不動,乾脆塞到他手裡,轉頭拿起自己的筷子,「現在吃飯最重要,我都要餓死了,你不餓呀?」
談舟方才一直感覺不到餓,也沒有胃口,可看到舒嶼突然就餓了。他低頭開始吃飯,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偶爾會把舒嶼愛吃的東西夾到她碗裡。
飯菜很快下去大半,談舟剛喝了很多酒,又吃得急,胃裡翻湧上一陣噁心,他不動聲色地放下筷子,坐直。
「吃飽了?」
舒嶼扭頭看他。
談舟點了點頭,眼裡的情緒逐漸歸於平靜,霧氣籠罩住了方才亮晶晶的水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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