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起在這坐了有一會了,夏日微風一吹,身上蠶絲織就的輕薄衣裙帶來幾分涼意,耳旁突然傳來了遲遲的聲音,「小姐,我買來了!」
遲遲手裡捧著幾卷藍皮書,用身子擋住空子,悄悄遞給了自家小姐。
「做得好。」白雲起表揚幾句,伸手接過一本打開翻了翻。
「小姐讓我去買這些話本是為何啊?您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問我就是了。」遲遲蹲在一旁不解問道。
她作為貼身丫鬟是府中少數知道雲起雲落互換身份的人,伺候痴傻雲落數年很是機靈忠心。白雲起來了也並未替換掉她,而是繼續將遲遲帶在身邊用著。
「莫非,」遲遲腦洞大開,大膽猜測,「小姐您是想從話本里找到將軍的事跡嗎?」
眼見著離小姐完婚的日子不久了,小姐還從未見過、聽過將來夫婿的事跡,有此好奇也很正常。
白雲起手中一頓,捲起話本輕輕敲了敲遲遲的發頂,一臉正色:「多嘴。」
她當然不是只為打聽未來夫婿了,從市井話本里能知道的事多了去了,否則她才懶得翻書呢。
這幾日她便已經從書里得知,自己來到的這個地方叫做啟國,當今聖上登基已有十五年,除去西北邊關少數戰事,也算得上是國泰民安。
而現如今正在西北領戰抗敵的也正是她的未婚夫——徐將軍。
雖說自己有傻子這個名頭可以裝作不知,但能少一事便少一事,既能從書本里得知,何必又去問別人。
書籍才是世間唯一真神!
遲遲嘿嘿一笑,識趣的轉移換題:「小姐多看看書也好,外人都知道白丞相府大小姐天資聰穎,少時就能吟詩作詞,是個才女哦。」
說到這裡白雲起也不禁頭疼起來。
她這位姐姐雖不愛出門,但也曾參與過幾次閨閣小姐的聚會,不是吟詩作詞就是看戲游湖,也是留得了個才女的美名。
可現代來的白雲起哪會這些啊,勉強讀完大學就進社會接受毒打去了,要說做媒她會,作詩可真不會。
眼見著小姐露出愁態,遲遲連忙安慰:「大小姐在外也不愛理人,若實在答不上來,小姐您也裝作不理人便是。」
這又是一個難點了。
為了扮演好「雲起」,她讓遲遲外出打聽自家未曾碰面的姐姐在外是什麼形象。
遲遲連著幾天外出,最後得出了個木頭才女的結論。
姐姐除了遵從父母吩咐少出門見人之外,是真不愛出門,平日便呆在閣里醉心詩書,偶爾幾次被同齡閨中小姐邀請出門也是木訥無趣,不愛和她們說話,因此被請了幾次後就再沒人上門遞帖子了。
要是放在現代,妥妥的宅女啊。
白雲起能在相親公司混成白總,性子自然與姐姐的木訥無趣搭不上關係了,在人前是極為能說會道的,否則也做不成媒了。
但現在為了裝好姐姐的身份,她只能學著端莊守禮。
說到這,白雲起斜了一眼腳邊的小丫鬟,提醒道:「你也別叫錯了,你家小姐我閨名是白雲起。」
服侍了十幾年的雲落二小姐,遲遲一時習慣不過來,某日竟在其他丫鬟前叫錯了,還好她反應過來糊弄了過去。
自己本名就是白雲起,自然是習慣了,不管是誰突然叫白雲起她也是能瞬間反應過來,反而是身邊這位最為親密的人,實在是要幾番叮囑。
這可是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偷天換日的事,可千萬不能說漏嘴了。
遲遲眨了眨眼,乖巧應道:「知道了,在將軍府里我一定不說錯。」
在兩人說話時,府里管事的婆子來了,低眉順眼地稟告:「大小姐,嫁衣縫製好了,夫人命我來喚您。」
白雲起將手中話本塞到遲遲手中,站起身來腰板挺直,腳步微挪,端著一副姿態跟在婆子身後。
遲遲在背後偷笑,她家小姐可真會裝,眼見著和真正的大小姐也沒什麼兩樣了。
試過嫁衣,白夫人滿意指揮婆子將嫁衣收起,揮退僕人拉著小女兒叮囑道:「雲落啊……」
「娘。」白雲起打斷,清涼的眼珠盯著她。
「雲起啊,此番嫁去將軍府一定要小心,不可漏出馬腳。」白夫人方才還叫錯了人,現如今說這話也是臉紅,但該叮囑的還是得說:「將軍府不比自家,到了那小心行事,但也別讓人欺負了過去,若是不舒心只管回家來,你父親雖老了,但還能參上將軍府幾本。」
本朝有律令,為人子女須得孝順、為人夫婿須得守持、為人妻子須得忠貞,就算是他將軍府也得守規矩。
「這是你的嫁妝,金銀就不必多說了,這些是京中幾處鋪子的地契,你須得收好。」白夫人給女兒準備了數不清的金銀珠寶和織錦綢緞,這些都是女兒嫁到將軍府的底氣,若是過得不好,自己也有體己補貼方才不落入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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