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幫上將軍的忙便好,你我本是一體,便不必說麻不麻煩的了。」
兩人商量完便回到正廳,徐大伯父喝茶喝得已經快把肚皮撐圓了,小腹隱隱發脹,神色略緊。
早知道就不喝這麼多茶了想去茅房但萬一他們回來了我還有求於人這樣似乎不好該怎麼辦啊!
「大伯父。」
光彩奪目的侄兒夫人走在前面,沉默穩重的侄兒跟在她身後,兩人一前一後,一眼看去十分般配,就是有點怪怪的,徐大伯父邊憋氣邊想著。
「將軍與夫人可商量好了?」
白雲起點頭,故意露出一些憂色:「我和將軍都覺得該先從堂妹那裡下手,雖說大伯父您對女婿的要求並不高,但若是堂妹不從,那就算找到願意的好人家怕也不能成事。」
徐大伯父聞言則是長嘆一聲:「夫人考慮得在理,我那女兒性子十分倔強,怎麼勸都不聽,也不知是隨了誰的脾性。」
……還能是誰,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白雲起腹誹,耐著性子勸道:「許是大伯父您勸她的時候話太重了,傷到了她。若是旁人去勸,或許還能有轉機。若是大伯父信得過我,便讓我和堂妹談談吧。」
「真的?」徐大伯父驚喜,本以為他們不願幫忙,方才藉口出去也只是在商量拒絕的藉口,沒想到柳暗花明,竟還有轉機,他忙道:「若夫人願意幫忙那便太好了。您通情達理,才女之名全京城皆知,更是得聖上認可。若有您相勸,相必她一定聽得進去。」
計劃通,誒嘿。
「我今日正好無事,不知大伯父府上是否方便?」白雲起微笑,為了見將軍府的來客,她已經讓遲遲帶了消息到冰人館,今日便不用去了。
這麼快?年輕人就是風風火火的。
徐大伯父邊感嘆便答應了下來,甚至馬不停蹄地站起身就要帶路。
白雲起隨他一起,出門前和徐昭通了聲氣:「將軍,那我便去了,堂妹之事有我,您不必擔憂。」
自己簡直是將將軍夫人這個角色扮演得淋漓盡致,不僅熱心助人、還順便給夫君也立了個關心親人的人設,簡直完美~
徐昭頷首,看著她跟著徐大伯父走遠,放在桌面上的大手忍不住輕敲桌面。
噠噠噠~
……
白雲起有些麻木,她不知為何情況會變成現在這樣。
徐大伯父面色鐵青,大伯母在一旁哼哼唧唧、灑淚不停。一旁的繡花床上躺著的少女剛被救下來,雪白的脖頸間一片紅痕,房梁正中懸掛著一條白綾,白的刺眼。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一來就撞見堂妹上吊,真是可喜可賀。
大伯母哭訴:「你這小沒良心的,我養你這麼大,你居然為了外面的野男人要尋死?你這樣對得起我和你爹嗎!」
堂妹沒說話,只是雙眼發木盯著床頂。
大伯母見狀哭得更凶了,眼淚嘩嘩嘩的,都快飆到白雲起身上了。
她倒是覺得堂妹不說話不是因為不想說,而是因為差一口氣就吊死了,根本說不出來。
場面實在混亂,白雲起頭疼的揉了揉額角,忍不住勸道:「大伯父,要不您先帶大伯母去休息一會兒?我在這和堂妹說說話,也勸勸她。」
許是被女兒尋死給刺激到了,徐大伯父沒再頑固,攙扶著夫人走了。直到好一會兒,哭聲才消失。
白雲起端起軟凳坐在床邊,看著堂妹思索該從哪裡下口。
話說,徐昭這堂妹長得也美呀,圓臉彎眉,唇瓣殷紅,膚色白皙,像是畫中的仕女。只是她臉上帶著些許的死寂,破壞了一點美感。
從大伯父口中得知,堂妹名叫徐芳容,而她那位情郎叫李興。
「芳容堂妹,能和我說說李興的事嗎?」
或許是白雲起的態度很柔和,並未一上來就指責她私定終身一事。徐芳容有了點反應,黑漆漆的眼珠子緩慢動了動,許久才啞聲道:「我和他相識於上元佳節……」
兩年前的上元佳節,徐芳容出門遊玩和丫鬟走散,買花燈時發現身上的銀兩也被偷走,是隔壁擺攤的李興替她付了錢,還帶她拿到了花燈謎題彩頭。節後,徐芳容找到人還錢,見他又在做小工,便好奇這樣一個文采斐然的人怎麼會淪落到這個下場?
大多數的感情都來源於好奇心,徐芳容了解到他被後母欺壓的困境,還曾試圖幫他。李興卻拒絕了,依舊打小工。
一個想幫一個拒絕,兩顆打火石逐漸碰撞出了火花,感情也就水到渠成。
只是紙包不住火,他們被徐大伯父發現,棒打鴛鴦,強行拆散了一對有情人。
徐芳容涉世未深,聽信好友建議自毀名節,本以為這樣能逼得父親退步,卻被軟禁,失了自由。
她又聽說父親試圖給自己找個好人家嫁了,一時心急亂投醫,就掏了白綾上房梁。
白雲起聽著聽著就皺起了眉頭,臉上浮出了糾結的神色。
她怎麼覺得這個故事聽起來這麼耳熟呢?仿佛前幾天才在某人的嘴裡聽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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