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嚇一跳,眯了眯眼,看清楚那是一個沒見過的小男生,才十七八歲的樣子,高高瘦瘦的,染著一頭張揚的白金髮色,手插在兜里,一臉深沉地望著天空。
突如其來地,腦中閃回了兩三年前在KG門口遇到季明禮插兜望天的畫面,跟眼前的情景簡直一模一樣。
連晝有些感慨,試探著開口搭訕:「你是KG的青訓選手?」
小男生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她的出現,像是預謀已久一樣,頗有姿態地偏頭看了一眼:「不是青訓。」
連晝被他的高深莫測唬住,眨巴眨巴眼睛,還沒來得及問什麼,就聽見一道響亮的軍令狀:
「我會贏回來的,你轉告Monsoon讓他等死吧!」
他說完立即就轉身進了KG基地,揚長而去的樣子又冷酷又狼狽,一頭金髮被風吹得亂七八糟。
連晝一頭霧水,環顧一周發現旁邊也沒人可問,只能一頭霧水地先回到議廳。
無虞正在找她:「晝晝你跑哪裡去了,走啊,今晚聚餐!」
連晝趕緊擺手:「不了不了,我還有事,現在就要走,有什麼事你再跟我聯繫!」
「什麼事啊?」
無虞只疑惑半秒,表情迅速轉變為一臉恍然,「哦!懂了懂了,你快去吧。」
雖然不知道她的「懂了」是懂了什麼,但懂了就好。
連晝匆忙地拿了隨身包就走,穿過KG的基地大門,被門口那隻Mist翻版的翠藍色鸚鵡大叫著「留下來!留下來!」也沒有停留,直奔外面那條幹道。
果不其然,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正靜靜地停在路口,車門上漆著熟悉的芒星隊標。
大概是看見了她的身影,後車窗緩緩移下去,露出半張白皙清瘦的側臉。
只不過幾天沒見,他看上去有種褪了好幾層顏色的感覺,蓬鬆的黑髮好像變得更黑了,耳側的膚色好像變得更白了,再配上純黑色的衣服,半遮半掩的銀白色蛇骨鏈,黑漆漆的車身,車廂里暗沉沉的光線——仿佛他帶著他周圍的世界都變成了整片濃墨重彩的黑白色。
連晝在外面抿著嘴看了好幾眼,才拉開後車門坐進去:「不是十分鐘嗎,現在五分鐘可都沒到啊少爺,你們到底等了多久。」
少爺靜靜地看著她,沒有開口,只探出左手,不聲不響地把車窗關上了。
連晝被他看得開始發虛,眼神飄忽出去轉了一圈,轉過整個車廂的空空蕩蕩。
「誒?不是尼克哥開車來的嗎,人呢?」
「他去買水了。」
「那你們剛才跟我說一聲,我帶兩瓶就好了,幹嘛辛苦尼克哥下車跑一趟……」
連晝念念有詞,聲音卻越說越小——
她看著眼前慢慢靠過來的臉,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一邊嘰里咕嚕一邊不自覺地向後退,一直退到腦後碰著車窗,再也無路可退了。
她有點明知故問:「你,你幹什麼。」
司偕的氣息已經近在咫尺,鼻尖碰著鼻尖,雪松的冷香味平時聞起來清爽,現在卻像實質一樣綿稠地流淌在空氣里,帶來一種呼吸困難的錯覺。
他幽黑又剔透的眼珠沉沉地望進她的眼睛,維持著這個距離停滯了好幾秒,終於開口:「我手腕還疼。」
連晝一瞬間懵住:「啊?那你小心點啊,能不用手腕就別用。」
「嗯,所以你別動。」
話音落下,他垂眼盯著她的嘴唇,不由分說吻了下來。
第58章 最佳詭辯 「想親女朋友,應該不用想理……
有些事情, 讓它不明不白地發生一次就已經是大意失荊州了。
不可能放任它再重演的!
唇邊溫軟的觸感剛落下不過短短一個瞬間,連晝立即側開臉,飛快地逃離了這個觸碰。
司偕的動作落了空, 眉眼微微蹙起, 頭還俯著, 呼吸溫溫熱熱地灑在連晝耳尖上, 只發出了一個短促的疑問的音節,像是對這個拒絕不敢相信。
連晝覺得耳朵有點癢,手抬起來虛虛地搭在他寬寬的肩膀上, 卻又不敢按下去。
被司偕說中了命門, 她是真怕他動用那可憐巴巴的右手腕。
兩人的側臉距離不過半寸, 近在咫尺又互相錯開, 就這樣不上不下地僵持著,呼吸聲貼在彼此的耳邊, 明明沒有實質性的接觸,體溫卻自作主張地逐漸升高。
半晌, 司偕才開口, 語氣裡帶了點明顯的不滿:「不可以?」
頓了頓, 「因為專訪?」
「跟專訪有什麼關係。」
連晝的手指稍微用力,想要把他的肩膀推出去,「你讓開點, 不要碰到手腕。」
司偕:「你別動,我就不會用到手腕。」
「……」連晝偏頭躲開耳邊的熱氣, 有點無奈地反駁, 「也不是因為手腕啊!」
司偕跟著她的動作偏頭,氣息亦步亦趨地追上來,距離甚至貼得更近, 說話時嘴唇翕動,幾乎就碰在連晝耳側的皮膚上。
「那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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