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沈明玉打破了沉默,她按下心中的不適,按著記憶中她能想到的最冷漠的樣子——司淵,模仿他的神情,淡淡地對面前坐立不安的暮雲說道:「去松山。」
見到沈明玉還願意同他一起,暮雲瞬間打起了些精神,可看到沈明玉的表情,他又覺著有些挫敗,只得走到一旁,拉住師兄,小聲說道:「走吧,我們去樓村。」
好不委屈。
*
司淵負手而立,眉目低垂,看著面前自己將胸口中的劍拔出來的部下,沒有表現出任何多餘的表情。
他微抿薄唇,目光清清冷冷,似是見慣了這般血腥的場景。
「噹啷——」
長劍跌落在地,同石子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部下由於疼痛直接摔到在地,眉頭緊鎖,但仍一聲不吭。
司淵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安靜地注釋。
片刻後,稍微緩過神來的部下才再次爬了起來,瞬身上下占滿了鮮血和泥土,他行了個軍禮,拾起地上的寶劍,正要出發。
「劍給我。」司淵命令道。
部下乖乖地將劍呈上,又由於上舉的動作拉扯到肩窩的傷口,倒吸一口涼氣。
然而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卻見司淵先是仔細端詳著劍刃,隨後以迅雷不及之勢。
「唰——」
一股暗紅色,混著點金色的神血,從司淵的右手腕口流出,沾染在劍刃上。
「君上!」部下語氣十分焦急,大聲喊道,「您這是……!」
「噓……」司淵示意他噤聲,手上動作不減,持續用神血澆灌著劍鋒,很快,冷白色的刃上多了抹血色,劍尖處泛著絲暗金色。
月光冷冷地從洞口照入,打在司淵的臉上,映的他臉蒼白如玉,甚至多了些病態。
神骨的缺失讓他如今神力大減,縱使是世間最為強硬的軀體,也經不起這樣的放血。
直到那劍上所附戾氣越來越重,甚至隱隱有些吟之聲纏繞,司淵才停止了開鋒,讓傷口自動癒合。
他面露疲憊,將劍放回部下手中,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們受此牽連,不僅丟了神使身份,還因闖入祈露殿而重傷,所以我也有責任。現我已用神血為這此劍開刃,也能在危急時刻護你一二。」
似是因為失血過多,司淵說話時氣息都帶了點喘,話里話外說不盡的倦意。
稍微停了幾秒,他再次強調,「但不管任何時候,你一定要把話帶給魔尊。」
聞此,部下的眼眶立刻就紅了起來,就連說話聲音都帶了哭腔,「君上,我和剩下的兄弟從不後悔追隨君上,君上交代的事……」
「走吧。」司淵輕嘆了口氣,打斷了部下的示忠,「我還有別的事,你不要耽誤時間。」
部下深知他所追隨的主人是何等說一不二的秉性,所以立刻收拾好翻湧的情緒,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化為了蒼茫夜色中的流星,向遠處奔去。
直到部下遠去,司淵左手捂著胸口,右手因枷鎖對靈魂的侵襲而痛苦到顫抖,慢慢靠向洞穴的牆邊,緩緩撐著自己的軀體,跌坐在洞穴內。
他轉過頭,望向天邊已爬至最高點的上弦月,眸色烏黑,像是弄得化不開的夜色。後又審視著松山山腳的景色,眼底翻滾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片刻後,他苦笑一聲,閉上了雙眼,開始調息。
只有神明能夠看見,以松山為中心點,奇怪的黑氣翻湧在連綿的大地之上,同時還在不停向外蔓延。
這片黑氣吞噬了所有未開智生靈的聲音與情緒,再化為源源不斷的力量,重新匯聚在松山的某處。
他已經很虛弱了,能力不及之前的萬分之一,完全做不到通天徹地,與萬物共感。
所以他根本查不出這與引起沈明玉隨機化形,同時附著在右腕神鎖之上的奇怪黑氣同宗同源的力量,到底源於何處,又是從何而來。
司淵努力恢復著自身實力,他現在尚不清楚沈明玉的性格,所以不能與她和盤托出,同時,身為神明的自尊,讓他不允許自己在一個妖面前,漏出任何疲憊與虛弱。
就這樣,他負著所有的謎團和壓力,於山洞中調息了整晚,直到天邊破曉,黎明前最後的黑暗從大地消退。
他睜開重新恢復了淡然的雙眸,從山洞中緩步走出,雙手抵在眉心,放出神識,開始尋找沈明玉的蹤影。
片刻後,他眉頭緊鎖,面色微疑。
樓村?還有兩名凡間修仙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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