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就從路邊隨便找了個石頭,拍了拍灰,十分乖巧地坐在了上面,看著司淵。
滿臉寫著:你去問啊,還愣著做什麼。
司淵也不勉強,施施然丟下一句:「你不來的話,我不能保證外面是否有什麼妖會來找你麻煩。」
言下之意:我看不見的地方,不保護你。
一聽這話,沈明玉連忙起身,跟在司淵後面,縮著脖子,小聲嘀咕:「知道啦……進去就是了。」
二人邁進小院子,走到竹屋前。
「扣扣扣——」
司淵輕輕敲響了門。
沒什麼動靜。
沈明玉抬頭看著他,如釋重負道:「沒什麼人嘛,要不然走吧。」
司淵搖搖頭,站在門口,沒有說話。
「吱呀——」
竹屋被他輕輕推開,裡面十分昏暗。
左手邊,一扇小窗透著微微的光,斜斜打在床邊的小桌子上,上面擺著個紙鳶,就是看不清上面繪了什麼花紋,光柱射在上面,映得不少灰塵在空中沉浮。
司淵沒有猶豫,踏了進去,站在門口,向堂內最深處看去。
「無意叨擾,」司淵站直,將右手背在身後,「只是想問幾個問題。」
若是忽視他這直接推門而入的行為,語氣還算蠻禮貌的。
沈明玉反而有些緊張,猶豫半天,才隨著司淵一同進入。
卻沒想著她後腳剛剛落地,身後的小竹門就是「啪嗒——」一聲。
沒有任何風經過,就這麼關上了。
沈明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是向著司淵那兒靠了靠。
隨即不知道想到什麼,低著頭,制止住了自己的行為。
心中默念:不合適,不合適。
一陣陰風從屋內穿過,沈明玉明顯覺著裡面好像多了個氣息。
隨後,她緩步飄來。
不是人,不是妖,倒像是……
鬼。
這還是沈明玉第一次同鬼打交道。
這名鬼是個婦人,長相恬靜,身姿修長,周身散發著股陰鬱的氣息。
「二位如此拜訪應該算不上無意叨擾。」女鬼的語氣中有著不少埋怨,像是隱隱壓著股火,「我只是尋個地兒清修,沒什麼好問的。」
司淵倒絲毫不做作,也沒把自己當外人,當著竹屋主人的面,坐在了身後的竹椅上。
長長的衣擺拖在地上,暗金色的刺繡正好反射到陽光,晃了下女鬼。
她連忙向著更深處退去,嘴裡嘟嘟囔囔:「你們這些人真不要臉。都說了不讓進,還非要硬闖,什麼破事都……」
「問你個問題,你如實回答。」司淵直接打斷女鬼的話,如同審訊一般,「每次入夜後半夜,所有……」
「煩死了怎麼又問這個?」女鬼也一報還一報,絲毫不吃虧,直接打斷司淵的問詢,十分不耐煩,「天水宗的人都問完了,你們去問他們。」
隨後,一本小手札從陰影處飛出,立在二人面前。
「通關文牒。」沈明玉瞅了瞅,把上面的字讀了出來。
原來這隻鬼還是只登記的鬼。
「對對對,你們走吧,讓我白天歇一歇不好嗎,晚上對抗這種侵蝕讓我只想吃人。」女鬼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屋內最深處。
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沈明玉卻立刻抓住了重點,疑問道:「侵蝕?」
「你們妖對於靈魂上的東西肯定不是很敏感,感覺不到很正常,至於你旁邊那個……不知道什麼玩意的玩意,估計也是感覺不到。」
女鬼絲毫不在乎草妖旁邊那看不透靈魂究竟為何物的「人」,到底有什麼實力,直接就是出言冒犯。
「趕緊滾,不要惹我煩。」
司淵也並不在意女鬼的出言不遜,只是補充道:「你的情緒也會被吸收嗎?」
「不會不會,煩死了,去問天水宗,成嗎?」
女鬼將通關文牒收走,感覺下一秒她的怒火就要從屋內噴出來了,「我真的只是修煉,剛才有人來問過,都是聽不懂鬼話的……」
「今天白天也有人來?」司淵準確抓住重點。
他還真沒注意到,這裡好像殘留著……那兩個小鬼的氣息。
如果他沒有記錯,好像是葉蕭、暮雲吧
下一秒,藍色的鬼火如同鞭子,從深處直直襲來,目標正是司淵的面門。
但只是距離司淵三尺不到,便消散在空中,威力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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