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你們害死她的嗎?」
見沒人回答,她又問了一句:
「難道,不是你們,把她,你們的趙小姐害死的嗎?!」
一字一句,字字珠璣,聲線都在顫抖。
她實在是太氣了!
趙小姐的手很是好看,白嫩細長,指如削蔥,可見家中也是寵愛著她的。可是在剛剛那些一閃而過的片段中,就這麼如此寵愛她的家,卻不聽她的任何話語,不尊重她的任何意志。
不僅在她表現出不想隨便嫁人之後強行說她有病,甚至還不知從哪討來邪器,放在她的床底下!
信息實在太少,可她生前不被人尊重,死後竟然還在被家裡人指摘。
這是第一次有人死在沈明玉的面前,也是她第一次知道還會有這樣的事。
她眼中閃爍著極其憤怒的光,胸膛起伏不定,呼吸急速,實在是氣極了。
司淵皺著眉頭走了過去,拍在沈明玉的肩膀上,注入一絲神力。
「靜心。」他的聲音清清冷冷,拉回了些許少女的理性,「沒什麼好說的,我們等一會。」
對於任務目標以外的人,司淵從來不願意多施捨任何眼神與話語。
此時外面已經沒有了什麼光,小雪過後的天總是黑得那樣早,沈明玉氣極後收斂心緒,到最後只剩下了悲哀,她甚至不知這女子名字叫什麼,只知道她的姓氏,可她的靈魂就這樣碎在了懷裡。
她是妖修,很少能感覺到冷,可是今天……
這十月的天,剛入夜原來就這麼冷了嗎?
司淵挑了個乾淨的地兒撩起長袍坐了下來,回頭看了眼內心十分激動的沈明玉,示意她坐著等待。
趙大人見此情形,也不敢造次,急的團團轉,指著沈明玉張口就是一頓罵:
「小賤人別以為你今天跑得掉,馬上天水宗的大人來了定要你們償命!償命!」
沈明玉沒有理會司淵,也不想再和這個男人辯解。
她只覺著心裡窩著一團火,這團火想要將整個客棧燒個精光,將剛剛袖手旁觀的所有人全部燃燒,讓面前這不分青紅皂白的男人烈火焚身。
可她什麼都做不到,她只能蹲下身子治療著昏迷的男子。
男子只是個凡人,也沒有什麼修仙的根骨,沈明玉探查半天后發現他右手中指似有些繭子,應是讀書多年的書生,身上的衣服也是有些灰白,可見穿了很多年,家境應當不如趙家。
由於經脈被那種奇怪的力量堵塞住,沈明玉也有些不敢施展淨化術為男子療傷,一時半會反而愣在了原地,不知該怎麼辦。
歪頭看了眼司淵……
沒想到司淵也在看她,眸中交織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經脈動不了嗎?」司淵先是手指微抬,給趙大人下了個靜音咒,隨後垂著眸看向蹲在一邊的少女。
她小小的,頭髮還有有些微亂,可能由於太過匆忙未來及打理,臉頰還有些因為生氣而未消退的紅暈。
他想,原來真的有人會因為這種稀鬆平常的事而讓自己氣成這樣?
愚蠢。
卻也可愛且單純。
沈明玉不知道這男人在想什麼,只是點點頭,鬱悶道:「是啊……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東西。」
她閉上眼,雙掌合十,隨後飛快地結了幾個順通經脈的印,卻毫無作用。
緊接著,一股溫暖而舒緩的力量從她的小腹處進入了身體。
沈明玉猛一睜眼,嘴唇差點擦到了司淵的額頭。
「繼續疏*通經脈,」司淵半跪著,並沒有抬頭看向沈明玉,嗓音清冷且淡然,「我來幫你。」
那溫暖的力量也只是貼在沈明玉被撐開的經脈內壁上,沒有再做多餘的事,卻讓她覺著很是安心。
只是這個距離,這個動作,實在是有些太近了。
近到她都可以嗅到司淵身上那股冬日的雪松味兒,而且因為他自己清理了衣袍,身上也沒什麼傷痕,這次的氣息更加純粹,沒有了那股血腥的鐵鏽味兒。
沈明玉頓時覺著臉有點燒,四肢僵硬,手足無措地愣在了原地。
感受到面前少女突然僵持住的狀態,司淵一皺眉,疑問道:「你剛剛不是還能運轉靈力嗎?怎麼突然又不動了?難道有什麼問題?」
……
沈明玉連忙繼續結印,想要弄清楚這股奇怪的力量到底該怎麼才能從她的經脈中出去,卻發現不管她如何催動,渾身上下所有關竅和經脈都是堵塞的。
無奈之下,她想到了淨化術。
好像只要和那種奇怪的黑氣有關,用淨化術都能解決,不知道這次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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