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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玉屢次想插入「戰局」,但都沒有成功,片刻後也氣鼓鼓地坐到了司淵身邊。

偌大的客棧一樓只剩下了趙令沖和那男子的爭鬥聲,沒有人替趙令沖接觸靜音咒,只有「唔唔嗯嗯」的,從喉嚨中擠出來的聲音,看那表情應當是在咒罵些什麼。

男子卻是滿臉淚珠,止不住地向外流去,眼白里近乎全是血絲,也不知他是多少個晝夜沒有合過眼。

沈明玉觀察了很久後,總算明白為什麼他二人打了起來。

那男子想去抱著趙茹,但趙令沖死活不讓,眼中的神情恨不得把那男子剝皮去骨,再狠狠吊上幾日才不為過。

但讓她想不明白的是,趙令沖臉上都被那男子抓出了血痕,眼看著破了相,可他帶來的幾位壯漢就是在旁邊袖手旁觀,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表情。

這難道不是他家主人嗎?

「好奇?」司淵察覺到了身邊少女的疑惑,輕聲問道,「因為他們不上去幫忙?」

沈明玉回頭看向司淵,差點就臉擦著臉,連忙側頭別了過去,心跳驟然漏了一拍。

「啊,是……」沈明玉連忙按捺下自己的心跳,繼續剛才的話題,「不是家僕嗎?都打成這樣了還不上去幫忙。」

她吐了吐舌頭,十分無奈。

殊不知在那邊一眾修士看來,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們性命堪憂,那邊鬧出人命,你們二人竟然在調情?!

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哦,也不是人。

一個是不過幾百年的小妖,除了皮囊實在美麗似乎沒什麼用。

另一個看不出靈魂是個什麼東西,有時候像人有時候像鬼,說話如同冰山雪崩,聽個聲兒都能嚇死人。

想到這兒,眾人也就安心了點,確實不是人,所以也不干人事。

司淵看著面前少女眼神中的好奇,思索了下說辭,低聲問道:

「還記得這書生醒來第一句說的什麼嗎?」

「我的……好大哥?可是趙令沖說自己是家僕……我本來猜是什麼遠房的表親。」

「這沒錯,問題在於她趙茹,一看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怎麼會認識這書生?」

沈明玉悄悄瞥了一眼隔壁的「爭鬥」,兩人面色脹紅,眼神中都冒著恨不得掐死對方的神情,又收回目光,無奈地說:

「我覺著得等桑海來吧……感覺他知道很多。」

「也很簡單,」司淵淡淡地說道:「這人與趙小姐應是定了終身,要不然不至於喊他大哥,同時那家奴也是知道這書生在趙家的地位應當不低,不然又怎會冷眼旁觀。」

沈明玉皺著眉頭看向司淵:「可是我們剛剛看到的執念明明是她家裡人逼著她和別人成親啊?」

聞此,司淵沒有搭話,只是用他那清冷又充滿著理智的眸子看著沈明玉。

臉上寫滿了:你說呢?

「原來……是這樣……」瞬間想明白的沈明玉突然感覺整個心臟都被揪在了一起,她轉頭看向旁邊沒有絲毫生氣,被她剛剛殮好遺容的女子,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下來了。

她還那麼年輕,還沒有去看看這世間有那麼好的風景,沒有感受過閨閣以外的風,沒有吃過趙家之外的,沒有……

她有太多沒有,卻死在了如此寒冷的夜晚。

司淵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沈明玉,沒什麼動作,眼神中充斥著絕對的理性。

他能尊重沈明玉的感性,可他不理解為什麼會因為這種事情而哭泣,這種行為在他看來就是極致的——軟弱。

他不會允許自己在任何時候表露軟弱,哪怕被抽出神骨,哪怕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被當著他的面凌遲,他也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於是他也沒有打擾少女,只是鬼使神差地緩緩站起身,如夢遊般走到沈明玉面前。

高大的身影將少女完全遮蔽住,他抬起左手,輕輕地拍在了她的腦袋上。

隨後低聲安慰道:

「別哭了。」

而他直到做完這一切後,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幹了什麼。

兩雙詫異的眸子對視在了一起。

同時問出一句:「你……」

又齊齊移開了視線。

而當沈明玉正在心裡暗戳戳地奇怪司淵這是在安慰她?

就聽著突然:

「咻——」

一股強大的內力直接向他們襲來,卻被司淵立刻攔截,在空氣中化為無形的水紋,四散蕩漾。

終究是有心高氣傲的修士看不下去這邊所發生的一切了。

「別搞笑了!」那人直接無視了嘯谷警告的眼神,挽了個劍花,一步跨出,站在所有人的前面,身體不知是因為過於氣憤,又或是害怕而微微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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