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是很理解。」司淵收起眼底的嘲弄,恢復成先前波瀾不驚的樣子,看著沈明玉,平淡地說道:「對於我來說,你遠比其他人重要,所以我願意給予你想要的尊重。」
說完,他就站起了身,轉身走向房門。
腰身依然是那麼的筆直,捲起了空中的風,擾的屋內那蠟燭一陣晃動。
司淵站在門口,又遲疑了片刻,緩緩道:「希望你今晚可以將經脈中的那些力量全部吸收,然後明天我需要你幫我再淨化一下神魂。」
不知為什麼,他有點不敢回頭看床上已經愣住的少女,只能強行壓著心底的不適,將原先的計劃說出來。
「沈明玉,我並不想傷害你,所以不要想著逃跑。」
門輕輕地關上了。
房間內的燭火再次歸於平靜,屋外的風敲打著窗欞,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沈明玉感覺心臟有種密密麻麻的疼痛,像是細針在戳,輕輕的,一點點地扎入到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然後慢慢摧毀她對於司淵的認識。
……
她想起來很多,想到司淵幫她把被那壞老頭搶走的靈石搶回來,她被人非議時走上前同她一起逛街,她在樓村哨所被修士欺負,也是他強橫地幫她找回了場子。
「啪嗒——」
沈明玉看著手背上一滴透明清澈的水,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覺流淚了。
她扯了扯嘴角,用力閉上眼睛,任由自己向後躺去,最終被柔軟的棉被接住,隨後整個人都蜷縮在了被子中。
「什麼嘛……好過分,我都還沒想偷跑的事呢。」她小聲說道,「他到底有沒有聽懂我在說什麼啊?」
回應她的只有遠處燭火燒著的「噼啵」聲。
*
清晨,微弱的霞光自雲間穿透,透過窗戶灑在了沈明玉的屋內。
少女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全然沒有昨夜悲傷的神情。
她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坐起來,睡眼惺忪。
門外已經傳來了店小二的聲音:
「客官您醒了嗎?客官。」小二敲了敲門,「掌柜的讓我給你們送壺早茶。」
沈明玉還未答應,就聽著隔壁「吱呀——」一聲,門開了。
喔,隔壁。
她又向後倒去,想要再睡個回籠覺。
「主要是掌柜的想要謝謝您昨夜那麼晚,還幫我們店修了屋頂,」小二的聲音朦朦朧朧從遠處傳來,聽不真切,「打擾了您和貴夫人休息,真是打擾。」
「哦哦,不是夫人,抱*歉,抱歉,反正這壺早茶還是謝謝您,我再送一壺給隔壁。呃,不用了嗎?好的,好的。」
小二的腳步聲遠去了,沈明玉聽見了司淵站在門口的聲音。
她閉上眼,琢磨著剛剛小二說的話。
她記得桑海來的時候把房**出個大洞,房梁都碎了一地。
原來昨晚他們結束後,司淵去修了屋頂嗎?
「噔噔——」
禮貌地叩門聲打斷了沈明玉的思緒,她還未出聲同意,就聽見「吱呀」一聲。
司淵徑直走了進來,將那早茶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周身帶著清晨的露水氣息來到了她的床邊。
她連忙用杯子將頭蒙上,不想看他。
「剛醒?」司淵的聲音隔著被子悶悶地傳入沈明玉的耳朵。
沈明玉嗯了聲,又蜷成一團,閉著眼,主打一個抗拒,不想交流。
「你沒有吸收情緒之力,」司淵頓了頓,語氣聽不出情緒,「為什麼?」
沈明玉的修為提升很慢,雖然活了七百年,但除了淨化術外,其他無論是術法,亦或是靈力的深厚,可能都比不上一些勤奮修行的五百年小妖。
他昨晚仔細估量過了,全部吸收的話沈明玉應當能坐實這個七百年草妖的名頭。
可他沒有想到沈明玉竟然一晚上就這麼睡過來了,完全將修煉的事拋之腦後。
司淵的眼底閃過一絲無奈,但語氣完全聽不出來:「起來吧,你如果不想修煉,我可以幫你。」
若是他沒記錯,沈明玉之所以修煉進度慢是因為她的思維實在是活躍,很難靜下心來。
沈明玉突然將被子拽了下來,滿臉防備地看著司淵,拒絕道:「不要。」
司淵蹙眉:「你在生氣?」
沈明玉也皺著眉,搖搖頭:「才沒有,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就是……」
她斟酌了一下用詞,最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猛地冒出一句:「我就是感覺你瘋了。」
這時她才發現司淵的雙眼下帶著絲沒有睡好的烏青。?
神也需要休息的嗎?
她一直認為這人連續幾個晚上連軸轉不休息,是因為真的不需要睡覺。
如此看來,倒也算她誤解了。
司淵靜靜地看著沈明玉,直到把她看得都有些發毛,渾身突然緊張了起來。
男人低聲說道:「你很在意我昨晚說的話?所以你故意現在忤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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