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鬼誓死不從,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嘲弄,「哈哈哈哈,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你娘也別想活!」
「啪——」
桑淮扇了女鬼一巴掌,很快,那白皙的面龐迅速紅了起來。
女鬼借勢直接往地上躺下,不願再施捨給桑淮一個眼神。
司淵將劍勢凝聚在劍尖,隱隱約約龍吟聲四起,他已蓄勢待發。
桑淮並未在此處布陣,所以他當前實力全然在桑淮之上,對於局勢有著絕對的把握。
他有太多想問,邪器的數量,方位,神明天華神使的動向……
可他還沒找到最好的出手時機。
整個松山半數的妖都聽信於他,司淵能夠感到已經有不少大妖正在前來的路上,他不敢將沈明玉長時間單獨留在一旁。
而他也不能直接劃破空間讓沈明玉直接回客棧待著,畢竟沈明玉的淨化術是唯一對侵蝕有效的術法。
她應當是唯一可以無副作用處理邪器的人。
時間緊迫。
司淵眯了眯眼,他需要在大妖到來之前,將桑淮徹底打服。
桑淮喘著粗氣,又從懷中掏出一個葫蘆,想要再次餵那女鬼喝下。
就聽著「砰——」
司淵已然沖至桑淮面前,乾淨利落地一劍斬斷了葫蘆。
就是現在。
泛著詭異光芒的水流了一地,在月光下升起黑煙。
「升仙水!」沈明玉連忙提醒司淵,「我有感覺。」
「是。」司淵和桑淮纏鬥在一起,沒有了陣法壓制實力,他已然沒有了先前在地下時的束手束腳,甚至抽空對沈明玉安排道:「去把她另一條靈魂解放出來。」
「我看你敢動?!」桑淮大喊,單手持刀直奔沈明玉,刀口的劍勢將旁邊的竹屋直接攔腰砍斷,繪著萱草花的紙鳶被吹飛在了空中。
「轟轟轟——」
神力與靈力瘋狂碰撞,直衝雲霄,爆炸聲四起。
但沈明玉和女鬼的身邊十分安全,司淵將她們護得很好,短時間內桑淮根本近不了身,
沈明玉坐在女鬼身邊,用袖口擦了擦她臉上的升仙水,臉上帶了些心疼,「你……」
「別你不你的了,」女鬼有些嫌棄,「你是聽不懂他說話嗎?趕緊把我身體內另一條靈魂放出來。」
沈明玉瞭然,手中運起淨化術向女鬼的體內探去,還不忘提醒:「可能會有點疼,不好意思,實在是和你有些相剋。」
「呵呵……」猛烈地疼痛讓女鬼額頭滲出薄汗,可她緊咬牙關,愣是一聲不吭,「這點算個屁,我早就習慣了,老娘要自由。」
沈明玉沒有治療鬼族的經驗,對於靈魂的感知力也十分低下,她只能盲目地將淨化術源源不斷地送入女鬼的體內。
淨化術分解著她賴以為生的怨氣,同時也贈與她夢寐以求的自由。
很快,她安靜了下來,兩眼微閉,不再說話。
旁觀了這一幕的桑淮瘋了一般地攻擊司淵,想要突破他的防線,但沒了禁制的司淵招招狠戾,全然不似之前那樣只會防守。
很快,桑淮身上那看起來非常書生氣的長衫就變得鮮血淋淋,他渾身顫抖,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男人,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反觀司淵只是氣息微亂,只有右手小臂處因不慎中了一刀,被他背在身後,微微顫抖。
「殺了你!」桑淮怒吼一聲,從懷中直接掏出一尊小硯台,獰笑著剛要捏碎。
就聽著旁邊傳來一聲女聲,沙啞,溫柔,還有著深深的無奈與嘆息。
「淮兒,收手吧。」
女鬼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中包含著無盡的難過,周身氣息顯示她已經換了一個人。
這具身體從現在開始,便是桑淮的養母了。
察覺到養母的出現,桑淮周身本來極端暴戾的氣息立刻收斂起來,手中僅剩一把的圓月彎刀也再次變成了那把扇子。
他臉色蒼白,苦笑著望向女鬼,喃喃道:「娘……我,我怎麼收手?你不該出來的。」
沈明玉攙扶著婦人,將她從地上扶起,在接觸到她的一剎那。
她震驚地看著身邊的鬼。
邪器,而且是極為強烈的力量。
她甚至要瘋狂催動體內的淨化術來對抗身邊的氣息,不然她可能隨時會因此隨機化形。
此時這婦人渾身上下充滿著邪器的氣息,是她從未感受過的濃烈。
哪怕是趙茹被捏碎的邪器,在洞府中被司淵一劍刺穿的邪器。
都遠遠比不上現在這鬼軀所包含的百分之一。
濃如墨汁的黑氣近乎充斥著這具鬼軀中的每一寸。
司淵挽了個劍花,將破煞劍收至身後,一臉冰冷地審視著桑淮的養母。
這邪器只存在於當前的靈魂,相比之下先前那女鬼的靈魂簡直乾淨如白紙。
由於太過濃烈,他之前竟然都沒有發現。
隨後,當著所有人的面。
這婦人先是對著身邊的少女彎腰致歉,隨後從懷裡掏出了那具小硯台。
安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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