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不要耽誤時間。」

*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街道上四處張燈結彩，大紅色的燈籠閃爍著溫暖的紅光。人們摩肩接踵，紛紛上街參與這一年一度的祈福盛會。

沈明玉左手拎著花燈，右手提著糕點，臉頰微鼓，好似還在吃些什麼，眼睛裡閃爍著極其興奮的光芒，一會兒到這個攤位買點，一會兒去那個攤位玩玩，好不快樂。

全然忘了不久前還氣喘吁吁地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少女的活潑似乎也傳染了同行的司淵，但他對於凡間的吃食玩樂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趣，只有臉上帶著抹他自己都發現不了的微笑，寵溺地看著沈明玉的背影。

然而沈明玉的快樂沒有持續多久，就拎著花燈跑回了司淵身邊，將最後半塊核桃酥塞到司淵嘴裡後，拉著男人的衣袖，湊在他耳邊疑惑地說道：

「好奇怪啊，司淵，」她環視一圈，「你有沒有發現大部分的修士都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司淵蹙眉，用指腹輕輕擦去嘴角的桃酥殘渣，微微抬眉看了一圈。

確實，但他先前根本沒有發現這一細節，畢竟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沈明玉身上。

「而且好奇怪啊……妖修好少，」少女用氣音小聲說著，生怕被旁人聽了去，「而且你看修士們，一點都不高興，好像……好像很忙的樣子。」

司淵點點頭，稍微觀察了一下，沉聲道：「跟著人流走吧，好像都在往那邊走。」他指了指遠處最熱鬧和擁擠的地方，「你想去看看嗎？」

沈明玉搭手向遠方望去，只見街心處似乎是立著個巨大的台子，上面不知在熱鬧些什麼，但是台下全是密密麻麻的人。

「走啊，」少女仰起頭看向身邊的人，眼底有光，「我有幾百年沒有來過凡間了，不管是什麼我們都要去看看。」

話音剛落，她就扯著司淵的袖袍向前走去，「快點，說不定有好看的節目！我要占個好位置！」

男人微微搖頭，笑著答應：「好。」

眼底有著化不開的珍視。

二人趕到台下時，台上的修士正在舞劍，穿得還是天水宗的門服，可周圍的修士們卻都興致了了，哪怕同為天水宗弟子都不曾抬頭多看一眼，而更為奇怪的是，周圍沒有一隻妖修。

她沈明玉成了全場唯一的另類。

少女覺著奇怪極了，轉頭看向司淵，卻發現他眉頭緊鎖。

「怎麼了？」少女有些好奇。

「不對勁。」司淵沉聲道，立刻反手握住了沈明玉的手，「有一股微弱的氣息，很奇怪，我從來沒有感受過。」

沈明玉詫異極了：「啊？你都沒有感受過？是邪器嗎？還是……」

司淵神情凝重，緩緩搖頭：「不像。」

台上一曲終了，修士們紛紛抱拳感謝，退場，司儀穿著一身大紅的長衫走上了舞台。

周圍本來無聊的人們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立刻興奮起來，眼底閃著奇異的光芒，口中不斷吆喝著。

「快，快讓我們看看！」

「也不知道今年又是多少靈石成交。」

「別想了，又不是今晚，他就是例行拉出來溜溜。」

……

司儀站在台上，捏了個擴音訣，清了清嗓子，好讓全場都能聽見他的聲音。

「咳咳！」他的臉上驟然閃過一絲狂熱，被沈明玉精準捕捉。

好奇怪的情緒。

司儀情緒飽滿且高漲：「諸位修士，真是讓各位久等了！但是接下來就是各位最為期待的展示！」

周圍人聲鼎沸。

「快點！別磨蹭了！」

「我御劍飛了幾萬里，一個多月！就為了看這一眼！」

……

但那司儀吊足了胃口，不僅語速特別慢，當下方有人催促他時，還非要賣上一會兒關子才繼續說話。

沈明玉感覺自己和周圍格格不入，她不理解這些人到底在狂熱些什麼，不免地也有些好奇。

而身邊的男人卻神色越來越凝重，不知發現了什麼，沈明玉想要開口詢問，卻也被他搖頭拒絕。

不知過了多久，現場的氣氛眼看要壓不住了，司儀終於拍了拍手。

「上來吧！」

四名修士護送個小推車走了上來，上面似乎有個架子，不知在展覽些什麼，蒙著紅布，讓人看不真切。

而那四名修士，修為之深讓沈明玉根本無從探知。

她扭頭看了眼司淵，發現他也從剛開始的戒備變成了疑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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