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補充道:「不要讓我擔心,照顧好自己。」
這話說完,他不給沈明玉絲毫商討的餘地,轉身便離開了房間,就聽著在門打開的一瞬間,漫天的鬼嚎傳了進來,卻又不過是僅僅兩秒,便被結界擋在了外面。
屋內又重回寂靜。
沈明玉掙扎了一下,想要爬起來吃飯,但身子骨實在是太疼了,這次感冒非比尋常,她有幾百年沒有生過如此嚴重的病了,縱使沒有胃口,但是……
但是嘴裡多少嚼點什麼也好啊,讓她起碼能有種自己還活著的感受。
她深吸一口氣,先是趴在床上,隨後弓起後背,用手肘將自己撐起來,想要直立起上半身。
就覺著心臟一陣猛烈的跳動,好似要直接從喉嚨處直接衝出身體。
下一秒,沈明玉果斷放棄,喘著粗氣重新躺會到床上。
算了,算了。
她用著為數不多的理智哄著自己,飯菜跑不掉,既然司淵答應她了,那就一定能做到。
沈明玉嘆了口氣,催動著妖丹內的靈力緩緩裹上如火燒般的經脈,閉上了已經完全睜不開的雙眼,陷入了最深的夢境。
而在她的隔壁,司淵緊蹙著眉頭,先是封住了自己的聽覺,隨後站在走廊上面色陰沉地抬著頭。
此時整個鬼界的天空泛著如血一般的顏色,而在司淵的眼中,卻是一個巨大冒著黑氣的巨大空洞,懸在半空中不斷地吸收著什麼……
萬鬼齊哭,他們生前的所有憤怒,痛苦,委屈,開心,希冀,愉悅……
所有情緒在巨大的法陣之下,化成黑色的情緒之力被這個空洞不斷吞噬。
而自南樓從豐蘭城回到凡間,卻也不過區區兩周,此等陣法逃過了所有鬼王的眼睛,直接以整個鬼族的情緒為養料,飼養著那空洞中的邪器。
司淵冷笑一聲,一甩袖子步入南樓所在的房間。
撲面而來的是滿腔的血腥味,昔日強壯健碩的南樓此時面如金紙,豆大的汗水析在額頭上,蒼白色的薄唇不斷顫抖著。
司淵站立在南樓面前,低垂著眉看著他,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以同樣的方式鑄就了隔音的結界,解封聽覺,隨後伸出左手,拇指在食指的指腹上用力這麼一划。
金色的神血滴入到南樓的百會穴上。
一滴,兩滴。
面色略有蒼白的司淵收回手,金光閃過,指腹處光滑如初。半晌,南樓如同從噩夢中突然驚醒,猛地喘氣,瞳孔緊鎖,痛苦的呼吸聲充斥著整個房間。
「呼——呼——哼——」
而在他看清了面前所站的為何人時,連忙強撐著想要行禮,卻被司淵搖頭阻止。
「君上……您沒有神骨,神血根本不剩……」南樓面露難色,然話音未落,司淵立刻將他打斷。
「我的身體不重要。重點是豐蘭城的這個陣法已經啟動,」司淵向後退了半步,與南樓拉開距離,語氣精簡地描述著隔剛剛發生的事:「我們沒有多少時間,豐蘭城距離徹底淪陷不會超過三日,城主呢,我必須即刻面見魔尊。」
南樓的聲音十分虛弱,卻還是單膝跪地,雙手合攏,「城西,剛剛過來的時候我看了一眼,那棟被結界籠罩的宅邸就是城主府。」
聽到這兒,司淵微微蹙眉,先是施力將南樓有些佝僂的身體托起,示意他尋個地方安穩坐著,另一邊則是拉開了屋內的窗簾。
血色的光芒湧入屋內,驟然從黑暗進入到光明處,南樓不自覺地眯了眯眼,待他看外面的天空已然變了樣,面色震驚,
「君上?!這個陣,這個陣法……」
窗外的場景太過于震撼,以至於他一時之間組織不好話語,只得如同求助般看向司淵。
司淵點點頭:「天華需要情感豐富的生靈煉製邪器,那麼鬼界他自然不可能放過。就是不知他究竟折損了多少神使,才在鬼界布如此大陣,竟然以整個豐蘭城為養料煉製邪器,不知道其他鬼城又是如何?」
「我在打通前往鬼界的通道時看了一眼,還是正常的,今日是祈夢節第一日,按照習俗來說,遊行的隊伍會再上稟魔尊時摔碎祭品。」
「那個應該被換成了邪器,再加上平日裡鬼城近乎沒有治安管理,陣法不知多久前就被埋在地下了。」
他頓了頓,好似在驚嘆,面上卻又無法看出,良久,才嘆息道:「我們如此來到鬼界,倒也不知凡間如何,神使數次造訪皇宮,屢次給皇帝施壓,若是四大宗門和朝廷撐不住壓力,恐怕凡間也會同這鬼界一般,淪為天華突破天道的養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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