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淵直接以自己的懷抱作為枷鎖,控制住了沈明玉接下來可能出現的一切動作。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在她耳邊,那裡面盈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不要出去。」
半晌,他又補充了一句:
「我不想你出去。」
語氣極輕,近乎氣聲。
輕微的窒息感席捲著沈明玉,她的鼻尖縈繞著那令人安心的雪松味,司淵的擁抱太緊了,緊到她都有些呼吸不上來。
她稍微動了動身子,想要掙脫開這個充滿著挾制的擁抱,可在聽到耳邊的話時,她停住了身子。
「是我,不知好歹。」
撲朔在沈明玉耳邊的話語如同羽扇般撩撥著她的心,直讓她心底痒痒。
「是我,欲蓋彌彰。」
短短兩句話,八個字,卻讓沈明玉心跳加速,她聽見自己的胸腔中發出了如雷鳴一般的聲音。
「咚——咚——咚——」
司淵察覺到懷中少女身子突然僵硬了起來,心底一陣悸動,便扣著沈明玉的肩膀,將她轉了過來。
沈明玉被門和司淵夾在中間,動彈不得。
「對不起。」
司淵低著頭,眼底閃爍著晦暗不明的色彩,語氣鄭重,「我承認,都是我找的藉口。我現在只想和你一起去城主府,助你拿到何往帛,我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南樓在修養,最遲今天下午他還要回到凡間,有一些事需要他去做。」
沈明玉強行按壓住自己的心跳,微蹙著眉頭迎上司淵的目光:「所以實際上,你是打算我吃完飯就帶我去城主府?」
司淵抿了下嘴,張口否認:「不是,因為你現在身體狀態不好,你需要休息。」
「休息……」沈明玉將這兩個字在舌尖咀嚼了一遍,微微搖頭,「可是你也需要休息,你胸口的經脈……」
沈明玉將目光移到司淵的胸口處,眼神如同能透過衣服,肌膚,直視到最深層,看見那污穢的侵蝕是如何傷害他的心脈的。
但她只能看見玄色的服裝,她並沒有透視的能力。
司淵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右手撫摸著沈明玉的後腦勺,一下一下,像是安撫,又像是讓自己安心,輕輕地說道:「我現在要去城主府探探虛實,畢竟這個陣法已經啟動最少半個時辰,但是整座鬼城似乎沒有任何舉動,雖說鬼界向來沒有治安,但是……」
他沉思了一下,一字一句分析道:「已經有近半數的鬼族前往了城主府附近,可是城主府被結界籠罩,城主仍未出現。」
他沒有把話說的清楚,可沈明玉卻從中聽出了他想要做的事——他要去弄清楚城主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城主又是否「叛變」。
而更重要的是,若是城主府過於危險,那麼按照他對於自己實力的判斷,這人應當會自己優先出手,直到他認為合適,才會允許沈明玉踏入城主府。
沈明玉收回思緒,單手將司淵扣在她肩膀上的手慢慢捋下來,慢悠悠地問道:「所以你現在的打算是?」
「是你在這兒休息,不要亂動,等我通知,等到時機合適,我會帶你去。」
「噢~這樣啊?」沈明玉陰陽怪氣地應承了一句,目光飄忽,完全不看司淵,「那你要是進城主府以後出不來的話呢?」
「不會,那個結界並非單向,而且剛剛天道降雷,說明……」
話還沒說完,沈明玉突然從他的身側溜回了屋內,順手還把牆角處的火光打滅。
緊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被子的聲音。
「你想去就去,」少女的聲音透過被子,悶悶地傳出,「你能攔我,我哪攔得住你。」
「……」司淵被這話激地愣在原地,頓時意識到沈明玉還在生氣,剛想開口解釋,
「我……」
「別解釋,我睡覺了,你說的我要休息。」
將全身裹在被子中的沈明玉再次打斷司淵說的話,態度很是堅決,「反正是不問我的,而且什麼都不跟我說,你之前說南樓舍了半條命我們才來鬼界,我和他相處……」
恰在此時,那股雪松味的幽香穿了過來,沈明玉覺著床鋪一沉。
司淵坐在了床沿邊,不自覺地,她甚至能透過被子感受到男人那充滿無奈的目光。
可她並不停,繼續埋怨。
「也有一段時間了,不說像你這種上下屬關係,起碼也能算半個朋友吧?結果就這麼短的一條路,你到處找藉口。」
「而且,你自己受了傷,」
沈明玉的聲音越來越激動,直接將被子從頭頂拽下來,透過黑暗對上了司淵的雙眸。
「你是不是又想說你的身體不重要?還是什麼時間不夠用?反正都是藉口,每次都是這麼幾句話,當初在松山明明是你跟我說的,不要讓我拿自己的靈魂開玩笑,怎麼到你這兒就是自己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
「也太雙標了!」
最後一句說完後,沈明玉氣鼓鼓地又將被子拉過頭頂,擺明了不想和司淵多交流。
男人則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下意識地按上自己的心口,微微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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