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清他,他威脅我。說我若是想揭發他,便連我也殺了,我死了以後,他就可以和我娘子雙宿雙飛了。」
「所以你受不了周銘清的脅迫,便將其殺害?」
「草民不敢啊!草民雖恨他與我娘子有染,可我不敢殺人吶!」
「哦?本官怎可能憑你一面之詞便相信你?」
「孔縣尉大可找仵作驗屍,定能還杜某清白!」
孔縣尉點點頭,命人將杜凱看好,便讓薛譽開始驗屍。
一切準備就緒,薛譽朝柳鳳點了點頭,點燃了蒼朮、皂角,口中含了一顆蘇合香圓,便開始驗屍。
「死者周銘清,男,年二十四。頭頂無異物。雙目瞪圓,無異常。鼻腔內有少許紅紫色粉末。口舌無異常,牙齒無異常……」
周銘清體表看起來一切正常,除了脖頸上那道傷口。
「脖頸右前方傷口從右至**斜而下,長三寸,寬不足半……」
薛譽話說了一半,忽然眉頭一皺,大喊一聲「不好」,護著柳鳳躲至一旁。
第6章 第6章紅蓋頭(六)
只聽「砰」地一聲,周銘清的屍體大概是因為翻動過多,加上天氣濕熱,胸腹部炸裂開來。
他現在如同一隻漏了氣的氣球,迅速癟了下去。
腹部的腸子,牽牽繞繞懸掛在外面,地上噴濺了一地的碎屑。
屋裡眾人紛紛受不住退出去,倒是孔縣尉,大概這種場面也曾見識過,捂著口鼻咽了咽口水,沒有挪動半分。
柳鳳並未受到驚嚇,她嘆了口氣,推了推薛譽,「繼續吧。」
薛譽有些驚訝她的反應,但很快便收斂起情緒,繼續檢驗屍身,「寬不足半寸,深約一寸。鎖骨未受損,食管、氣管斷,為致命傷。根據這幾日的溫度和濕度、屍體膨脹程度、屍斑和屍體僵硬程度初步推斷,死亡時間為兩日前的子時初刻。」
兩日前子時初刻?也就是自己和薛譽偷跑到浮雲山上開棺驗屍前幾個時辰?
孔縣尉將杜凱叫過來,「兩日前子時初刻,你在何處?」
杜凱想了想,「我在醫館中。」
「醫館?這麼晚了,你去醫館何事?可有人看到你?」
「自從娘子失蹤,我便日日失眠。那日正巧醫館中送來了許多藥材,遲遲沒有理好,我便沒有回家。不信你可以問醫館中的葉瑩葉娘子。」
「葉娘子?」
「對,她在我醫館中幹了也有近兩年了,跟著我娘子學抓藥。」
孔縣尉命人將葉瑩帶來問話。
柳鳳邊聽,邊細細觀察著整個現場的環境。
桌椅擺放整齊,床上被褥花色淡雅,和上次見到的不一樣,看著是新的。
整個房間沒有留下打鬥的痕跡。
只有右側地上,有個翻倒的椅子,應當是死者自縊時踩腳用的。
此時兩名死者均躺在地上鋪就的草蓆上,周銘清趴著的台面及周圍,用石灰做了標記。
季秀英身邊還有個紅色蓋頭和一根繩索。
從周銘清體表檢驗結果看,其並沒有與人發生肢體上的衝突。
脖頸上的致命傷乾脆利落,正好劃開右側頸動脈,其餘再沒有其他的傷口。
一刀斃命。
周銘清是個成年男子,想要趁其不備一刀斃命,得有多大的力氣?
正想著,薛譽已經將周銘清的屍體檢驗完畢了,柳鳳手下也沒閒著,將屍檢情況一一記錄。
接下來便是季秀英的屍體,薛譽蹲下,正準備開始唱報,孔縣尉忽抬手制止,「慢著。」
「這是什麼?」孔縣尉眼尖,發現枕下壓著一張紙。
他用食指和中指將紙張夾出,打開細看,片刻後得意一笑,「我倒也推斷了個八九不離十。周銘清與季秀英存有私情,那日季秀英與丈夫杜凱大吵了一架後,離家出走,來到周銘清住處想與其私奔。無奈周銘清不同意,二人發生爭執,季秀英一怒之下用菜刀砍死周銘清。之後後悔不已,懸樑自盡。」
孔瑞祥見薛譽面露疑惑,示意劉明將那封信遞給他,「你自己看吧。」
柳鳳湊上去看,上頭的字跡端正娟秀。
信中,季秀英對自己殺死周銘清供認不諱。原來季秀英曾多次隨杜凱一同給周銘清治病,一來二去,二人暗生情愫。
李冉死的那日,杜凱發現自家娘子與周銘清有染,回去與季秀英大吵了一架。
之後,季秀英離家出走,來此處找周銘清,想要與他一同私奔。
卻不料周銘清處處推脫,季秀英一怒之下殺了他,萬念俱灰,便取一根長繩自縊。
杜凱突然「哇」一聲朝季秀英屍體撲來,「娘子啊!你又是何必呢?周銘清連自己的娘子都敢殺的人,你怎麼就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呢?你讓我怎麼辦啊?你讓我怎麼辦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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