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而畫作的背面，那些繡有青絲的女子人身像後，是一個個名字，是一個個亡靈的名字。

她們或自殺身亡，或失蹤多年。

踏青踏青，姑娘們以為愛情隨著萬物復甦的春天來了，而對於孟祥來說，他不過是將她們當做戰利品，一遍又一遍地踐踏。

一切的罪行都水落石出，臨州府猶如下了一場大暴雨，上上下下洗刷了個遍。

許多有一腔治世熱血，但卻被埋沒的年輕人，有了出頭之日。

這將會是一個全新的，充滿生機的大宸國，而都城臨州府，也終將破曉。

*

趙明修府上，熱鬧非凡。

各間屋子的門楣上都貼了喜字，連樑上十步一個紅燈籠。

門外的牌匾上掛著大紅的綢花，門外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趙婉平坐在自己的閨房裡，看著鏡中衣著華麗的女子，淺淺一笑。

孟祥案落地後，她也回了家。

母親依舊對她不咸不淡，但今日院子裡給她備的嫁妝足足有十大箱。

小娘還是那樣溫婉順從到近乎懦弱，見到她回家，就是一味地哭。

哭女兒受的苦，哭自己的無能，哭孟祥的欺騙。

今日明明是她大婚，這會兒大概也是在屋裡躲著哭。

「人來了嗎？」趙婉平輕聲問道。

「我去看看。」

片刻後，外頭響起喧譁聲，不用猜，大約是要到了。

「姑爺來了，姑爺來了。」

趙婉平一想到等會兒薛譽在府上要過五關斬六將才能迎娶到自己，就想笑。

腦子裡已經浮現他穿著大紅的喜服，紅著臉嘟囔這不成體統。

沒錯，趙婉平想了一出攔門的把戲。

攔門的習俗並不少見，可她出的題，對於大婚來說，實在是不合時宜。

趙明修板著臉被趙婉平折磨了半個月後，才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