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出聲,也沒有取消婚禮,依舊會在宴會廳里舉辦一場盛大的舞會。
於是陳之瑤又拽著顧郁澤,匆匆趕往了三樓的宴會廳。
金碧輝煌的大廳里,舞會的音樂已經響起。
舞池裡有演員,也有和他們一樣戴著面具的觀眾。
領舞的是穿著西裝的溫斯頓和白色禮服裙的莉莉安。
似乎是要特定的舞曲結束了,才會開始走劇情,怕影響別人的陳之瑤正準備靠邊站一站,卻被顧郁澤大手捉住了手腕:「不加入他們麼,乾等著也很無聊吧?」
陳之瑤愣下:「我不會跳這種交際舞。」
「很簡單,只要邁步就好,我可以帶你。」他面具下的眼睛笑了笑。
「你還會跳這個?」陳之瑤意外看了看他。
「劍橋會有傳統的舞會,稍微學了點基礎的華爾茲。」他頓了下,語調漫不經心中帶了點勾引道,「要試試嗎?」
她心跳微妙晃了下,有點不好意思地往回縮了下手:「……算了吧。」
但他並沒有鬆開她手腕,眉梢輕揚說:「怕丟人啊?反正都戴著面具,也沒人知道你是誰。」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她好像怕的是在他面前丟人。
見她眼神還在遲疑不定,顧郁澤忽然攥緊了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拖入了舞池。
「欸?」陳之瑤驚了下,腳底沒太踩穩,撲入了他的懷裡。
顧郁澤手扶了下她的後背,另一隻攥著她手腕的手往下一滑,握住了她微涼的手。
低頭附在了她的耳邊:「放輕鬆。」
陳之瑤心臟怦怦亂跳了兩下,想和他拉開距離,卻被他控制在了身前狹小的空間裡,繃直了腰背。
感受到她動作的顧郁澤低笑了聲,一邊踩著音樂的節拍帶她邁開了腿,一邊遊刃有餘地打趣她:「你怎麼跟個木頭人似的,這麼僵硬?」
陳之瑤機械邁著腿,臉頰有點發燙地低了低頭,結巴說:「我,我怕踩到人……」
「我帶著你,不會的。」顧郁澤懶笑了聲,垂眸睨她說,「你最多只會踩到我。」
「哦。」她緊張應了聲,眼神有點不知道往哪落。
明明和他在床上有過更加親密的接觸和對視,卻不敵這一刻讓她覺得無所適從。
荷爾蒙的味道鑽進鼻腔,她手心沁出了薄汗,頭頂的空調冷風也吹不散她臉上升溫的熱度。
舒緩悠揚的小提琴聲里,她的心跳卻一直在超速。
唯一的慶幸是臉上有面具做遮掩,不會被他看出太多的端倪。
這首曲子,她好像在什麼電影裡聽過,躍動的節拍感覺很適合跳探戈。
在他穩穩的帶領下,雖然心跳還是不止,她的身子卻漸漸放鬆了下來。
前進,後退,旋轉……循環往復。
周圍昏黃的燭光搖曳,高跟鞋和靴子的聲響踢踏在古老的木板上,這一刻仿佛真的穿越到了百年前的歐洲,模糊了現實與虛幻之間的界限。
也讓人忘記了所有的煩惱與壓力。
直到一曲終了。
陳之瑤喘著氣,對著面具下那雙多情深邃的眼睛恍惚了片刻,才匆忙鬆開了握著他的手。
不太自在地往身後背了下,攥了攥汗濕的手心,佯裝淡定問:「剛才那首小提琴曲叫什麼?好耳熟。」
「《只差一步》,是首很經典的探戈舞曲,看來你平時也會聽古典樂?」顧郁澤笑了笑。
「不太會,我好像只是在哪部電影裡聽過,才覺得耳熟……」陳之瑤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正想反問他原來還會聽古典樂,宴會廳的燈忽然全滅,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知道是真停電,還是劇情安排,陳之瑤有點心慌地伸出手胡亂摸了下,在抓到顧郁澤的衣服時,她心稍微定了定。
下一秒卻聽他低磁嗓音悠悠道:「往哪抓呢?」
陳之瑤神經一跳,想鬆開又不太敢鬆開,只能虛張聲勢說:「我抓你下衣服怎麼了?」
「沒怎麼。」他頓了下,嗓音藏了點微妙笑意說,「但你要再往上挪一挪才是我的衣服。」
啊!難道她現在抓的是他的褲子?
陳之瑤匆忙鬆開手,想順著往上移一下,卻一下子打到了什麼。
觸感有點彈,肯定不是他的腿,而且她好像聽他氣音嘶了一聲。
陳之瑤手一僵,腦子空白了兩秒。
正不知該怎麼辦之時,宴會廳里的燈又刷地亮了起來,她下意識眯了眯眼睛,等能睜開時,便對上了顧郁澤緩緩瞥向她的眼睛。
陳之瑤心跳一顫,快速挪開了視線,嗓音縹緲說:「抱歉,剛才好像不小心打到你了……」
顧郁澤眼神捉摸不定地盯了她片刻,才懶笑一聲說:「你這不小心,打擊的位置還挺精準,出了問題,你可得負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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