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佑佑轉身去洗漱間,找出八百年沒用過的肥皂,洗了一遍手。
她再次回到臥室,撥開衣櫥的門,房間的光線投落在少年蒼白泛紅的臉頰,他還是那個姿勢縮成一團。
棲佑佑伸出手,把蜷縮的布偶貓Omega抱了出來。
雪莘短暫掙扎了一下,就嗅著氣味順從地縮進她的懷裡,含著淚的睫毛稍顫動,睜開了潤濕的眼睛。
抬頭愣愣看著她,好像看著一場不會再降臨的夢。
棲佑佑看見他抿著唇,開始掉眼淚。
珍珠一樣清透的淚珠,一顆接一顆,順著少年白淨泛紅的臉頰滑落。
原本攥在胃部的手指鬆開,扯緊了她的衣裳。
「你……怎麼了?」她有點不知所措,伸手給Omega擦眼淚。
他不吭聲,只是一顆顆掉小珍珠,死死抓著她的衣裳,一副死都不鬆手的表情。
棲佑佑從這雙晶瑩剔透的寶石貓瞳里看出一些欣喜,一些埋怨,還有一些疼痛和惶恐……
還真像只被主人拋棄的幽怨貓咪。
莫名被一隻貓貓纏上的棲佑佑:「……」
「胃疼?」她試著伸過手,貼上少年先前緊捂著的胃部,那塊硬硬的,連帶著他的腹部,都有些僵硬痙攣。
纖細的指尖抽動了下,抓緊了她。
他被摸按時咬住下唇,沒讓自己哼出聲,臉頰又蒼白了幾分。
「你吃什麼了?」棲佑佑探了下他的額頭,很燙,這看著是吃壞肚子引起的高熱。
他只是搖頭,無力地靠在她胸口,臉頰貼靠在她脖子邊。一隻手攥住痙攣的胃部,一隻手捏緊女Alpha的衣角。
「你得去醫院。」棲佑佑做出決斷,轉身從衣櫃裡翻出一件外套,裹到少年身上。
他剛緩下來的呼吸又起伏起來,這才開始在她懷裡掙扎:「不去,我……」
「你都這樣了,我也不會治,不去醫院等死好了。」棲佑佑凶他。
Omega只是用含著淚的眼睛看著她,央求的意思明顯得不能更明顯。
試圖唬住對方卻似乎被反向拿捏的棲佑佑:「……」
「我真的不能去,」雪莘的聲音虛弱,試著解釋,「我……」
「怕被人認出來?」棲佑佑早有預料地說。
他驚訝:「你知道……?」
「早就猜到了。」棲佑佑「嘁」了一聲。
一看就是哪個非富即貴的家族走丟的小少爺,渾身都散發著與垃圾星格格不入的氣質。
都疼成這樣了,還怕被人認出來送回去,看來是真不想回那個家。
棲佑佑意外的能夠理解他,不是每個家都讓人想要回去,沒什麼稀奇的。
她手臂向上託了托,把少年抱穩,將月珀石塞進他手心,又拉起外套的兜帽,蓋住他的頭擋風。
他縮了縮身子,把手心裡的石頭捏得牢牢的。
高熱燒得紅艷艷的唇瓣動了動,還想說什麼,就見銀灰色的外骨骼從女Alpha的腰間蔓延上來,封住了她蒼藍色的雙眼:
「怕什麼,我還在呢。」
很神奇。
這句話說完,一直焦躁不安的布偶貓Omega忽然就安靜下來。
他裹著外套,縮在女Alpha懷裡,暖熱的呼吸貼在冰冷的外骨骼上。
他抬起手臂,抱住了她被機甲覆蓋的脖子,任由對方抱他出門。
手心緊緊捏著的礦石展開無形的屏障,遮擋了迎面而來的酸雨。
*
酸雨星第一醫院。
今晚是一位金絲猴Beta醫生值班,空蕩蕩的醫院裡,沒幾個醫生,病人更少。
這是酸雨星唯一的醫院,在垃圾星,能看得起病的人並不多,捨得出這份錢的更少。
因此,大部分時間的醫院,都非常空閒,只有急診室時不時有鬥毆受傷的幫派成員過來醫治。
對金絲猴Beta醫生來說,這是普通的一天,又是不普通的一天。
他戴著耳機,端著水杯,跟隨音樂聲搖擺。
只是倒一杯熱水的時間,再抬頭時,診室的窗戶大開,素白的窗簾紛飛,沾上濕潤的水汽。
窗外灰色的雲層隱隱透出鐵鏽紅,就像被水暈開的血。
窗前佇立著一個2米高的人形機甲,它一手抱著一個衣著單薄的Omega,一手打著傘。
透明的雨傘整個遮住那個少年,機甲的半邊肩臂被雨水淋濕,水珠沿著流線型的軀體滴落,它的長尾只是一甩,牆上就多了一道水痕。
「你……你們……」金絲猴醫生瞠目結舌。
這是哪裡的幫派成員?可酸雨星愛打架鬥毆的幫派成員大部分他們都見過,可從沒見過這番陣仗。
這機甲懷裡的Omega,看著純真無害,倒像個良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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