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祁父做了他最愛吃的蝦餃，他都沒嘗出來是什麼味道，精神都有點恍惚。

如果昨天晚上發生的都是真的，按理說祁楓對他應該是避之不及的態度，但是祁楓一如既往，一點變化都沒有。

因為這一個謎團蕭陌困惑了一早上，手機一直被他攥在手裡，每兩分鐘就拿出來看一看，看看祁楓給沒給他發消息。

他想給祁楓發一條信息，聊天框的字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最後嘆口氣，又息了手機屏。

偏偏祁楓沒有正面回答他，他現在提心弔膽，就連陪著他媽逛街都走神。

自己的孩子，根本不用想，李瑩就知道蕭陌在撒謊，她挽著蕭陌的胳膊，問：「有喜歡的人了？」

這沒事就看手機的狀態，像極了期或者熱戀期等消息的樣子。

一個手機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要看一眼，生怕錯過一點消息，望眼欲穿。

蕭陌聽著李瑩的話，沉默了一會，然後承認：「有。」

雖然他現在不能告訴他媽，他喜歡祁楓，但是他還是想承認他有喜歡的人。

李瑩聽到蕭陌的這個回答又驚訝又忐忑，她沒想過蕭陌會這樣跟他坦白，即便很開心蕭陌願意跟自己談心但是她也擔心著。

擔心他會和蕭震一樣，畢竟兩人是親生父子。

她控制著面部表情，看不出任何震驚的樣子，也沒有刨根問底，只是問了一句：「兒子，你是認真的嗎？」

「是。」蕭陌不假思索，當即給出回答：「喜歡他，想和他在一起。」

雖然跟李瑩談論這個話題有一點羞恥，但是蕭陌還是說出了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和感情。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的他，可能是第一次見面就見色起意，也或許是隨著兩人的接觸日久生情。」也或許是自己翻牆，逃寢，一個人坐在寵物醫院手術室外等候，一睜眼看見祁楓的那一刻就心動了，只是他當時還沒意識到。

「看見他就很開心，沒事就想逗逗他，想陪著他。」

「想牽著他去旅遊，去逛街，然後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的男……」

「難得的伴侶。」

蕭陌差點說漏嘴，他反應迅速，立刻糾正。

說完後，他就悄悄打量李瑩的臉色沒看出什麼變化，好像並沒有發現什麼。

至少在高考結束之前，他都不能告訴他媽，他媽每天除了要忙工作還要和蕭震離婚，已經是心力交瘁，他不能再讓他媽操心了。

而且，他現在沒有能力去處理這件事，也沒有辦法跟他媽解釋，如果牽連到祁楓，那他可能一輩子都沒臉見祁楓。

兩個人在一起很簡單，可是走下去才是真正的困難。

李瑩聽著蕭陌在他耳邊真情實感的話語，對以後的憧憬，她心裡的那一點忐忑似乎忽然之間就沒了。

她年輕的時候跟蕭陌一樣有過這樣的幻想，對她和蕭震的未來充滿了美好的幻想，這是人的本性。

身為一個母親，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順順利利過完這一生，像大多數的人一樣按部就班的生活，雖然平淡但又真實。

可是她也不能阻止蕭陌做出的選擇，她的婚姻已經很失敗了，蕭陌以後的情感就算再差也會比她要好上很多。

李瑩挽著蕭陌的胳膊，緩緩露出一個笑容：「生活費夠嗎？喜歡人家可不是光用嘴說說就完事了，當然錢也不是最主要的，你要有心意……」

母子一邊談心一邊逛超市，一高一矮，一黑一白格外溫馨。

……

手機鈴聲響起，祁楓拿過手機一看，徐亦辰的電話。

徐亦辰：「你跟蕭陌怎麼回事？兩個人都不給個回話。」

祁楓疑惑：「你說什麼呢？」

他看了眼微信，徐亦辰也沒給他發信息，群里也安靜著，大中午的徐亦辰發什麼風。

祁楓問他：「你什麼時候發的信息，沒看到啊。」

徐亦辰已經猜到了：「你要是不屏蔽班級群消息也許能看到。」

「還有我那天早上給你們兩個打電話了，蕭陌接的，他沒告訴你？」

祁楓想了想，腦子裡有點印象：「他說是詐騙電話。」

徐亦辰：「……」他就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