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後,他也不會過得太差。
她心裡略微紓解。
紅珠在食坊吃了餺飥。
給纓徽帶回來糯米棗糕。
三人吃了一路。
到宅邸時才咽下最後一口。
將嘴邊殘渣擦拭乾淨。
李崇潤在宅門前等她。
纓徽一陣緊張。
慢慢走到他面前,解釋:「我跟管家說了,他說可以去寺廟拜佛的。」
李崇潤身著玄色氅衣,面上難得有幾分柔和。
抬手摘掉她髮髻上落下的桑葉,溫聲說:「別怕,我就是等你一起用晚膳。」
他執起她的手,緩步往庭院深處走。
纓徽覺出,李崇潤今日心情不錯。
覽翼堂議政時,李崇潤當眾揭了李崇游的短兒。
李崇游惱羞成怒,遣了親兵圍住。
沈太夫人坐鎮,自然不能讓他們真打起來。
她拄著龍頭杖親自來了。
一通說合,各砌台階,暫且穩住局面。
可誰都知道,銅鏡有了裂痕,再也恢復不到從前。
李氏兄弟徹底翻臉。
朝臣各有盤算。
最要命的是,在覽翼堂里劍拔弩張時,有人趁機闖入四郎君府上,劫走了重要犯人。
據說這犯人原先關押在都督府里的密牢里,身上干係萬千。
四郎主政,為求穩妥,將他移到了自己的宅邸。
他的宅邸如何也比不上都督府守衛森嚴。
反給了人可乘之機。
纓徽陪李崇潤用晚膳。
還剩最後一口粟米飯。
裴九思匆匆過來,附在李崇潤耳邊說了幾句。
李崇潤皺眉:「請歐陽郎中來,絕不能讓他死了。」
纓徽握著筷箸的手驟然僵住。
那邊吩咐完,李崇潤轉過身。
見纓徽面色有異,握住她的手。
柔聲說:「又怕了?怕什麼呢,有我在,那些兇險的事會離你遠遠的。」
纓徽止不住顫抖。
李崇潤知她膽子小,未生疑竇。
只將她攬入懷中安撫。
她竭力讓自己平靜,嬌嗔:「還讓我不怕,天天死啊死的掛在嘴邊。」
李崇潤寬慰:「一個要緊的犯人罷了。」
她仰頭,恰到好處的好奇:「在咱們府上嗎?」
「咱們」二字極大的愉悅了李崇潤。
他心情舒展,也無甚防備。
隨口道:「我也學了兄長,在寢閣下修了密牢,關在那裡,多麼穩妥。」
纓徽:密牢嗎?豈不是離我只有一牆之隔了。阿兄就在我身邊!
第19章
幽州乾燥少雨。
可這頓飯之後卻下起了雨。
彤雲密布,陰風颼颼。
李崇潤擁著纓徽安寢。
寢閣里焚安神香,纓徽卻睡不著。
窗外夜雨淋漓。
捶打著榴花,窸窸窣窣。
枝椏絞纏,瓣蕊零落。
有足音密集而來。
很快消失在雨夜裡。
纓徽豎起耳朵,仔細辨別他們來去的方向。
說是密牢,總也得有出入的地方。
憑李崇潤的謹慎,防守不會不嚴密。
單純的喜悅之後。
又是無邊無際的憂愁。
薛昀那傢伙能堪大任嗎?
纓徽輾轉反側,轉過身,對著牆輕吁。
李崇潤從身後抱住了她。
嗓音沙啞,熱氣從纓徽的耳廓划過。
「徽徽,你怎麼還不睡?」
纓徽背對著他。
在他看不見的時候,面上一點笑意也無。
聲音中有淡淡低徊:「睡著了,被雨聲吵醒了。」
身後一陣靜默。
李崇潤蹭了蹭她的脖頸兒,呢喃:「你又騙我。」
他是極敏銳的。
特別是洞察她情緒的時候。
纓徽悵然若失:既然如此,為什麼你就不能給我想要的呢?
李崇潤摟著她說:「我送給靜安侯的信遲遲無回音,他怕是不想將你嫁給我吧。」
當然。
她父親雖不善斡旋朝堂,但在買賣方面十分精刮。
漂亮女兒奇貨可居。
你一個七郎君還不夠格。
李崇潤自顧自道:「他定是覺得我身份不夠。既然這樣,那這信就不必寫了。等一年——至多半年,我直接派人去提親吧。」
看來奪位計劃就在半年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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