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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的士子也不可憐,貢院裡坐著的那些怎麼就沒鬧?

「嫦丫這幾天胃口不甚好,也不知是不是有了?」常汐拿眼去瞄姑娘,他們成親也半年了。

溫愈舒下巴擱膝頭,半闔著眼,撅起嘴:「別瞄了,夫君說我年紀尚小,等個一兩年再考慮要娃娃。」她再有三月就十八了,哪小了?

「這…」常汐蹙眉,眨了眨眼睛,想到什麼倒吸一氣忙湊到姑娘耳邊:「姑爺跟小姐相熟,他有顧慮會不會是怕您隨了小姐?」

她也這般想。溫愈舒眉眼清冷,一些事她尚沒做好準備跟夫君坦白,實是難以啟齒。

「張方越跌入泥潭,溫家…占了大便宜了。」

「再占便宜,有些位置,也回不去了。」常汐幫姑娘攏了攏散落的青絲。左都御史唐錫被免,皇上提了回京述職的江寕按察使馮威為左都御史。前右僉都御史,溫棠嘯還在太僕寺里看馬。

話是不錯,可她心裡不大快活呢。溫愈舒好想叫張方越知道,是誰把那些士子拱到武源門外的。

「您還不想睡嗎?」這才頭一天,常汐笑道:「今晚,昭毅將軍到底沒要到回去晨熙院裡睡。」姑太太沒能送姑爺,先頭都哭了。那兩口子日子過得也是忒熱鬧!

溫愈舒躺下:「明天我去看看姐姐。」拉了一旁的枕頭進被窩,抱懷中。臉埋進枕里深嗅,那股混了文墨的淺香進鼻,叫她眷戀。

自成親後,就連她小日子,都是夫君抱在懷裡睡。今夜的被窩,一點熱氣都沒。

也許是第一場試,考生都還緊繃,貢院裡號舍燈全亮著,幾乎個個正疾書。雲崇青仍在稿紙上寫,直至整張案卷上的題全理明思路,他才小心收案卷進考籃,把號板下放。

調暗了燈,合衣躺下,蜷曲著四肢,翻身不得。閉目暗告自己只能睡一個半時辰,連著三次,他便清空思緒。

雲崇青氣息才輕緩,號舍里燈一盞又一盞黯然,不多會呼嚕磨牙聲起。無夢安睡,再醒來時候不早不晚,抬高外間號板,到角落恭桶邊方便了下,便問號軍要了水。

他點了小爐子,然後舀水洗手臉,冰沁入心,頓時神清。用巴掌大的瓮來煮水。貢院一封三年,井裡不知落了多少東西,水肯定要煮熟了喝。

碾碎一塊干餅,放碗裡。等著水開時,拿稿紙復看,思路與昨夜理出的一般,便不作更改。

水開,泡餅。味道寡淡,雲崇青也不講究,一碗下去不餓就成。又喝了半杯熱水,整個人暖烘烘的。撥了燈芯,號舍明亮。他研墨,準備於案卷上寫題。

落筆時從容不迫,就似平日裡在家寫老師布下的課題。從山甫德行,正向拓展講為臣根本,再反向推官無能無德之禍。最後再申明民心可貴,君官民同心,山河秀麗。

一題寫完,天已大亮。相比夜間,號舍不再靜謐,窸窸窣窣的什麼聲都有。擱筆回頭看一遍,起身活動發僵的腿腳,在腦中構思接下來那題。下午未正,又用了碗熱水泡餅。

夜上子時,貢院裡咳嗽聲比前夜要多些。待十一日鐘響結束時,雲崇青已聽到擤鼻涕的聲。憋了快三天,茅房外人擠擠挨挨,茅房裡撲哧撲哧聲不絕,臭氣熏天。

縱是雲崇青這般前生在山裡蹲慣土坑的人,也被熏得反胃。等了近半個時辰,好不容易輪到,排完通身舒爽地回了號舍。不敢耽擱,搭鋪休憩。

第二場考五言八韻。過往梅蘭竹菊都詠過,今年題,「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這是唐·韓愈呈予好友的寫春詩,天街即唐都城街道,小雨珍比油酥。遙看草色隱約,近卻寥落。兩句詩,前句春雨細密顯朦朧,後句由遠及近,似有破滅。

那這題到底是重在早春,還是旨在撥開朦朧呢?

雲崇青一時間有些拿不定。結合近期發生的事,謠言三人成虎,引士子亂,進而靜坐逼政,他漸趨向於後者,撥開朦朧見天月。

會這麼想,也是與大雍建國以來的科舉之風相關。拘泥於經典,但又常引時事入紙上,具體化經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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