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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河之母,小心收著,鎬州傳來噩耗便知不妙,當夜就將帳簿、冊子拆分藏匿。果然,陳溪娘葬身駱軸崖,朗家連她屍骨都沒收殮,便草草辦了喪。外孫女死得不明不白,謝家一句都沒過問。

陳溪娘屍骨未寒,朗家就開始清理她留下的下人。常汐、常河均無兒無女,不是不想生,是生不了。他們小小年紀,都被灌了藥。原是要發賣的,只四歲的朗韶音跑去了前院哭求,驚動了一些來客,朗家才不得不罷手。

但這罷手也只是暫時,之後開始針對朗韶音。若非刁謝氏韻南,即沐寧侯夫人的外祖母,陳謝氏雨娘的嫡姐,不遠千里赴西平要將朗韶音帶走。朗家丟不起人,一再保證善待,恐怕朗韶音根本就活不到出嫁。

此類種種,都有滅口之嫌。皇上可著大理寺細查,當年前去西平弔唁的人,還有不少活著。謝、朗兩家,該清楚的人也都一清二楚。另,沐寧侯夫人也知情。常汐與常河以及韋阿婆的身子如何,太醫院斷過脈即明。

臣絕無一句誇大虛言,還望皇上明察,還陳溪娘安息。」

西順侯不敢吭聲了。

但沐寧侯不打算放過他:「你說裡頭有誤會?誤會什麼?陳溪娘一婦道人家,都知道要上交不當財,謝、朗兩家還是一方大士族,他們不知道什麼是不當財嗎?

三十四年過去了,他們是沒找著合適的時候上交不當財,還是壓根就沒想過上交?」

大理寺卿沈益走出:「皇上,臣認同馮大人所言,陳溪娘之死疑點甚多,當查明還枉死者公道。」

瞧了這麼久,他也看出來了。馮大人彈劾謝、朗兩家謀財害命是其次,幫皇上向謝、朗兩家要陳家不當財才是首要。身為大理寺卿,此刻萬不能呆站著,必須咬住,嚴正地查陳溪娘之死,查到謝朗兩家交出二十五萬金。

站在武將列的冠文毅,心口緊繃,面上平淡,馮威查閱了陳家金庫被盜案?那案已經無對證,怎麼又有人想起?

沐寧侯留意著冠文毅,他太平靜了,平靜得有些突兀。二十五萬金,除了一些個知情的,百官神色多變,唯他這個當初提議要查南濘私鹽的人,臉上始終無波瀾。

皇帝將扳指戴回拇指上,冷冷道:「那就查吧。」

一言震動朝野,不等旁人回神,沈益鏗鏘道:「臣遵旨。」

早朝的事沒有掩著,很快傳遍宮裡,傳出宮外。坤寧宮,皇后無心同情誰,事不關己也不想理會,只吩咐朝花一會太醫去給芍貴人請脈時,再問問能否斷腹中男女。

「娘娘,這事先不急。皇上自上次來看過您後,就再沒踏足咱們坤寧宮。後個就是初一了,您得想想法子。」

「能想什麼法子?」皇后冷臉,眼裡又泛淚花:「本宮與皇上少年相識,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皇上…」眼淚珠子滾落,儘是傷情,「皇上有顧念過本宮分毫嗎?若有,何來的沐貴妃?本宮喪子時將將雙十出頭,正當壯年,怎麼就落得個膝下空虛了?」

朝花也替皇后不值,但事已至此,抱怨這些沒用的。

「娘娘,太傅說了,您若想好,芍貴人這胎您暫時最好遠著點。等生下,如是個皇子,您別沾手。若是公主,您就向皇上提出記嫡。」

皇后抽了下鼻:「不會是公主。明親王說了芍伊的身子調理過。」

朝花見勸不通,一時也不敢再多勸了:「太傅那?」

皇后沉默,她知道父親是怕了。但忍一時和氣來福這樣的話,她不會再信。忍了二十二年,她來了什麼福?堂堂中宮皇后,竟要仰一個妾室鼻息。她不要再忍了。

「本宮與靖邊張氏息息相關。爹不會不幫我。」

熙和宮暖房裡,沐貴妃剪了幾支她娘喜歡的牡丹,又帶了一叢草,回去正殿。芬嬤嬤已經將竹籃準備好,幫著先將草放進其中。

「送去沐寧侯府時,讓徐力小心看護,別凍敗了花。」

「是。」

昨兒瑧哥兒來,跟他說了前個乾雍殿的事。沐貴妃也是沒想到她那小表妹夫竟這麼會來事。勐州謝氏…呵,早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

她的曾外祖母謝韻南,愈舒的曾外祖母謝雨娘,說好聽點是外嫁,難聽點就是被賣。賣嫡女謀權,賣庶女為富。嫡庶兩姐妹,運道不好不壞,不壞是嫁的人家待她們還不錯,不好是兩人都落了個悽慘。

「這幾日我娘肯定是又歡喜又悲傷,給她送盆顏色好的花去,希望她心裡也明艷些。」

芬嬤嬤笑道:「一定能。」

「娘娘…」徐力回來了,站在擺屏後稟:「剛照雨軒伺候的宮人拿了銀子去御膳房添了菜。」

這是高興?沐貴妃讓徐力進來:「芍貴人倒挺安分,自打搬進照雨軒。皇后免了她的禮,她也不往上湊。」

「這裡還有個蹊蹺。」徐力躬身說道:「娘娘不是一直疑慮是誰叫皇上想起來,冠南侯府的深宅里藏著位待字閨中的千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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