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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吳家長房夫人病逝,才外放一年的吳維凱丁憂,出孝後起復赴碑林府任同知。同知六品,雖碑林偏遠貧瘠,但照例,也輪不到吳維凱。赴任將將幾月,又升了知州。不久,其幼妹就被賜婚瑛王。

有了在外的幾年,這次回京,吳維凱不會落閒職。

吳維凱請三人入府。

進了門,溫愈舒不著痕跡地掃過吳府外院。沒有小園,只圈青竹兩叢,稍顯逼仄,不過卻很合襄州吳氏在外的門風。

襄州吳氏,一向以文士自詡。文士清高,素視錢財如糞土,樂道廉潔。誠明皇帝時,宰輔門裡,婦無珠翠,男著布履。衣新三年,縫補又三年。倒是書閣數間,典籍千百。重權在握,竟清平至廝,可謂甚得民心。

因此,文昭皇帝廢黜宰輔時,民聲載道。吳家那位宰輔,也不糊塗,見事態不妙,立時病重致仕,領吳氏退朝還鄉。直至盛平年間,才有吳氏子弟再行科舉路。

雲崇青留在外院,目送那娘倆穿過垂花門,才隨吳維凱去會客廳。他知道今天會有溫家人來,故在會客廳見著溫棠嘯、溫棠峻兄弟,也不覺意外。自己與愈舒的緣分,始於幼年,但相識是在愈舒被棄後。成親時,溫家更無一人到賀。

在他以為,他的妻子溫愈舒,僅僅是恰巧姓「溫」,與京城溫家毫無瓜葛。既無瓜葛,他依禮尋常待各人便可。

「在下雲崇青,見過兩位溫大人。」

溫棠峻雖早做過準備,可此刻仍不免尷尬。人就在近前,細細打量,確實儀表堂堂。弱冠之齡,三元及第,不驕不躁,處事沉穩,也堪得俊才。愈舒得此歸宿,他欣慰。

見三弟沉默不語,溫棠嘯笑笑:「雲修撰不必多禮。」

不在意溫棠峻的盯視,雲崇青放下手,就想去往一旁就坐。溫棠嘯預見,又言:「今年是你府上頭回在京過節,事宜繁瑣,家中準備都妥當了嗎?」

「有賢內坐宅,一切圓滿,在下厚福。」

陪在一邊的吳維凱,笑言:「你們翁婿之間這般客氣,倒是叫我無所適從了。」

聞言,溫棠峻終於移轉了目光,看向吳維凱:「見笑。」

「維凱兄玩笑了。」

此言一出,吳維凱臉上的笑立時就有些掛不住了。故意稱「兄」,那便是不認輩分。按理,雲崇青該喚他姨父。

雲崇青正了神色,直言:「在下成親時,內子乃沐寧侯爺與夫人坐高堂。相識至今,內子也未與在下道過父族至親。溫氏高門,在下不敢高攀,還請吳大人慎言。」

從未想過雲崇青會如此,一時間不止溫棠嘯兄弟和吳維凱難堪,就連會客廳的其他幾位眼神也不知往哪放了。溫棠峻與原配及原配嫡女之間的怨仇,早鬧得朝野皆知。

溫愈舒不認父族,皇上都默許了。溫家想要續上親緣,哪會容易,中間可是隔著殺母之仇。聽說今天溫棠峻繼室也來了,前院已這般了,不知後院會落何境地?

吳維凱氣憤雲崇青心胸狹隘不識大體的同時,勉力維持著面上和氣:「你夫妻鶼鰈情深,我甚慰。」神色變轉,語重心長起來,「愈舒心中有怨,我們都理解。可不認父族,她置她母親於何地?你滿腹經綸,該懂倫理綱常,理應勸和,怎麼能隨她任性而為?」

現在是建和二十一年,不是誠明皇帝在位。雲崇青濃密的眼睫慢慢下落:「吳大人是要管在下的家事嗎?」唇角微勾,幽幽道,「在下以為襄州吳氏歸鄉沉寂二十年,該早已深刻體悟什麼是『收斂』?」

吳維凱沉色:「雲修撰,慎言!」

「原來吳大人懂『慎言』二字。」雲崇青抬眸,淺笑:「在下還以為你不懂。」文昭皇帝廢黜宰輔,民怨尤深。吳家在民間的美名是怎麼累下的,為何那般盛?

論功績,吳相吳家只有清平最為人道。因為清平,所以為官正。朝廷施政,有功歸吳相,若不當定是皇帝近佞臣。吳家想仿「孔聖」,可惜卻留戀權柄,畫虎不成。

年少志滿,難免輕狂。吳維凱此刻深覺祖父看錯了人。這雲崇青也許高才,但剛愎自用,難成大器。

「吳某慚愧,多謝雲修撰教訓。」

「教訓談不上,在下只是給吳大人提個醒。」雲崇青是一步不退讓。

冷哼一聲,吳維凱甩袖離開:「吳某還要待客,各位自便。」

雲崇青不看溫家兄弟,似自語:「有些事,無關緊要,可以和。但有些,能做到恩斷義絕形同陌路,已是愈舒能給予的最大體面了。何必強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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