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蹊蹺,但關鍵是陳溪娘之死一案上,因為過去太久,大理寺和他大伯那裡拿不著什麼實質證據。苗暉不由氣憤,一屍兩命,朗家何等涼薄!
雲崇青手背到身後,仰頭看烏沉的天,三兩雪沙打在臉上,瞬間融化。
「大理寺在深查陳溪娘的死,朗羨自戕。」
一道靈光閃過,苗暉雙目一震:「你是說,有人除了欲拉下我大伯,另還想陳溪娘案到此為止?」
能摘得榜眼,明朗絕非愚人。雲崇青看向他:「這只是猜測。馮大人與沈大人心裡應都有數。不過…」
苗暉等了兩息,追問:「不過什麼?」
「不過若猜測為真,那當年南濘陳家金庫被盜,就非案宗上載錄的那般了。」雲崇青見好友兩眼瞪直,不禁揚笑:「你不是早有疑惑?」
「朗家有那個膽?」他是有懷疑,但沒懷疑朗家。
「沒那個膽盜金,可不代表…」雲崇青收斂了笑意:「絲毫不知情,亦或沒參與其中。」朗家不是得了十五萬金嗎?
只謝如亦沒死,是不是意味著謝家沒涉盜金,只是聯合了張坦義壓迫陳家?
苗暉無力:「可沒有證據啊。倒是朗羨被押期間,我大伯常往大理寺,甚至旁聽審問,是眾人皆知。」
「案子存疑,大理寺審問是理所當然。皇上都讓沈大人嚴查陳溪娘之死了。朗家不平,他們是對皇上不滿嗎?」
「如果有人是想早早了結陳溪娘的案子,那朗家八成是不會鬧出多大聲。但朝臣呢?」苗暉十分擔憂:「朗羨雖未為官,可有同進士功名在身。就這樣死在大理寺,總不會不了了之。」說到此不禁苦笑,「你忘了年初士子靜坐武源門的事了?」
「有年初的嚴懲,哪還有多少士子敢拿辛苦得來的功名為別人搏?」雲崇青利目:「至於朝臣…總有他們不敢妄沾的,比如陳家金庫被盜案。」
「不行。」苗暉脫口:「那案是先帝定論,沒有真憑實據,誰敢翻?」
「先帝聖明,與大雍江山較,孰輕孰重?」雲崇青抵近好友,直視他,低語:「想想若樊仲並非陳家金庫被盜案的真兇,那五十萬金外流,皇上能睡得著?」
不由倒吸一口冷氣,苗暉心都不跳了,死死盯著那雙明澈的眸子。
雲崇青接著道:「樊仲是大理寺的人,沈大人身為大理寺卿揪著陳溪娘案不放,合理也合情。若有朝臣質問,他大可在朝上大義凜然地點出要害。到時,督察院再強加一二。皇上也許會大怒,但絕不會降罪於他們,至多斥責兩句。」
靜默相對,苗暉漸漸鬆開了心,氣息略有不穩。崇青所言,在理,但「至多斥責兩句」不盡然,他怕萬一,舔了舔乾裂的唇:「年後…能不能請沐寧侯爺…」
「放心吧,關乎陳溪娘案,侯爺會上朝。」
送走明朗,雲崇青在後門靜立沉思半刻,才轉身回了府。到樂和堂,見義兄抱著睡眼惺忪的小圓包,由幾人逗樂,不禁露笑。
溫愈舒迎上去,給夫君解了披風:「苗編修來,可是出了什麼事兒?」屋裡幾人,皆望向他。
「朗羨在大理寺牢里留書自戕了。」雲崇青垂目看愣住的妻子。
聞訊,記恩驚愕:「這時候自戕?」王氏抱走正打哈切的小圓包,才想上前安慰兒媳,不料竟聽著她疑惑,「那樣的主兒會自戕?」
得,不用安慰了。
常汐也不信:「一個眼裡心裡只存著自個的人,最是貪生怕死。」
「死在大理寺?」飛羽見過朗羨,知之不深,但也生了疑:「挨了這麼久,挑除夕夜死…今日有人去牢里探望嗎?」
雲崇青未瞞:「朗家送了酒菜。」
站在孫女上手的韋阿婆,擰眉:「朗二爺沒酒量,吃不了酒。因著這,陳家老爺私下沒少說。」
難道酒菜不是郎家人備的?雲崇青沒多做思慮,朗羨已經死了。他剛理過前後,不管留書上是什麼,其愧對陳溪娘一脈是辯無可辯的事實。朗家霸占陳溪娘十五萬金,也是證據確鑿。
再加上陳家案,朗羨現在自絕,於他已是最好的下場了。
溫愈舒冷笑:「看來我外祖母的死真真是查不得。」
「有些事越想掩蓋越是及早暴·露。」雲崇青牽著媳婦到桌邊坐。桌上殘羹也收,煮了茶。「哪杯是你的?」
今晚人多,一套茶盞沒空置。溫愈舒端了自己的杯子,添了點熱茶,送到夫君手邊:「苗編修來,是因為擔心馮大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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