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憐,聽說他媳婦上頭四個都沒保住。兩口子本本實實,就活那麼個命根子。」
「可不是嗎?現在命根頭沒了,擺俺身上,俺也要去武源門外告御狀。咱這片什麼地兒?頂著天子腳尖。什麼拍花子,眼瞎了都不帶往俺們這跑的。」
「對啊,之前蘭家坳那不是還抓了一個?俺跟你們說,邪風都吹到京城城門口了,就該讓皇帝老爺來治。」
「可那滾刀山蹚火海的罪,也真不是人受得的。」
貨郎連點首:「是啊。所以我說他們錯過一大好機會。這不三四日前,王鐵山去衙門求訊了。他婆娘一人在家,差點搶了雲修撰五歲的侄子…」
「雲修撰,是那個三元及第嗎?」
「是,現在已經不是雲修撰了,皇上讓他外放。」貨郎一臉可惜:「聽掌柜的說雲大人很可親,不似一般官員。鐵山兄弟都恨死了,那天他要在家,肯定求一求雲大人。」
「多好的機會,那雲修撰還是沐寧侯府的舅老爺。求了他,將咱們這的糟事上告給皇帝老爺,只一封信的事。」
「確實是這樣,可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貨郎又一喜:「但我不是從京里才回來嗎?給他們帶來一好信,雲修撰有兩好友,也要外放了。其中一個就是去年的榜眼老爺,那老爺的嫡親大伯是督察院的大官。鐵山兄弟一聽,就說要去攔那駕。」
聽著的老婆子也跟著歡喜:「一個人去不行,得吆喝一群人去。」
「對,人多勢眾。」貨郎上頭了:「這不比去滾那刀山火海妥帖嗎?督察院體察民情、民風,拍花子的事就得他們來管。」
「但人還是要找,萬一撞著了呢?你跑的地兒多又遠,幫著帶點眼。王鐵山他娘,跟俺還是一個村的。」
「是是。」
「給俺稱斤糖塊。」
「成嘞。」
民間最不缺的便是嘴,貨郎一天趕著驢車跑了近十個村。只要有人問,就站下說一會兒。當晚這風就吹進了京中冠南侯府。雋鷹堂里,冠文毅被氣得眉都倒吊了:「老夫不是說了,不許在京城附近行事嗎?他們還盯上根獨苗。」
「侯爺,此事不能怪白老。實是白裝年頭回出村,又恰巧見個小兒落單,他才…」
「還狡辯什麼?」南塑那群娘們靠著追蹤蠱,在外獵殺他重金澆灌出的死士。這頭白山村又出差錯,冠文毅只覺近日是事事不順。
「屬下這就去了結了王鐵山夫…」
「閉嘴。」冠文毅心中大罵愚蠢,咬牙沉住氣:「貨郎說得還不夠清楚嗎?王鐵山要糾集一眾人去攔苗暉。皇帝正沒門犁腳下這片地。
不足五歲的男童被拐,可聯想的事何其多?冠南侯府還有欲行謀逆的名頭沒摘去。你此時殺王鐵山夫婦,就是在將冠家往皇帝鍘刀下推。」
「那…」
「給那孩子餵一碗忘憂水,想法子送回。」
「王大興的根骨極…」
冠文毅抬手打住,他不想再聽:「干久了,你們不會真把自己當拍花子了吧?」
單膝跪在地的男子,明顯一愣。當然不會,白家村可非蘭家坳被抓的那類蟲蠅。他們是完顏氏門下,第一勇士白家齊的後人。
「儘快把孩子送回,老夫暫時不想再與督察院對上。」冠文毅平復著激盪的心緒。
殺王鐵山夫婦,虧他想得出來。王鐵山夫婦有個長短,他們素日往來友好的親朋,萬一生了逆反,更是要將王大興尋回。他還能將那些人全殺了?
雲崇青不知京中事,但在等著回音。到南川七百餘里路,中間逢三日雨水,抵達響州府已是五月十五。同知譚毅、通判蔣方和早候在城門外迎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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