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很成功,卻因為他來回折騰留下了後遺症。
正常走路沒問題,但不能做像跑步打球那樣的劇烈運動,一旦動作過於激烈,雙腿就會疼的讓人近乎昏厥。
不等傷口完全康復,他就著急進行接下來的訓練,不管醫生和顧夫人怎麼勸,顧宴白都一意孤行。
過程又累又疼,他咬緊牙關拼了命的訓練,一想到國慶能和黎殊並肩走在一起,他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顧宴白眉眼微垂,看著她笑了笑。
「還好吧,我年輕,恢復得快。」
「上次醫生說你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走路,嚇死我了。」黎殊表情都美滋滋的,「看來你還真是走了狗屎運,恢復的這麼好。」
顧宴白嘁了一聲:「什麼叫狗屎運,我這叫吉人自有天相。」
「行行行,不管怎麼說,你能恢復真的是太好了。」
六點多正是晚飯時間,食堂人滿為患,黎殊找了好一會才發現了一個空位。
打好飯後,她壓低聲音,看向對面微微蹙眉的顧宴白。
「是不是太吵了,學生多了就是這樣子的,要不我們去別的地方吃。」
顧宴白眼皮都沒抬一下,指尖緊緊攥著筷子,顯然是情緒不佳。
他語氣極為冷淡:「你平時就吃這些東西嗎?」
飯卡是黎殊刷的,她的盤子裡大半都是米飯,只有幾塊蔬菜土豆,而顧宴白盤子裡則是堆得滿滿的,幾乎都是最貴的幾道菜。
黎殊不以為意,戳了戳面前的米飯。
「我最近減肥。」
「你這麼瘦,你減什麼肥,是顧夫人給你的生活費少嗎?」
顧宴白依舊不依不饒,「還是你家又遇上什麼事了。」
黎殊垂著眼皮說:「真沒事。」
顧夫人給她的零花錢不少,但黎殊都攢起來了,她沒有陪著顧宴白復建學習,這些錢本來就不該要。
大學之後的錢她是要原封不動還給顧夫人的。
更何況黎衡陽欠顧宴白的那五十萬,她才攢了不到一半。
沉默幾秒後,顧宴白也垂眸取出筷子,將自己盤子裡的菜慢條斯理的夾到黎殊碗裡。
「我當時因病辦理了一年停學,下學期就要回來上學,顧夫人在附近買了一套別墅,已經裝修好了,我會住在那裡。」
他語氣很淡,聽不出多餘的情緒。
「從明天開始,你就不要住宿了,回家吃飯。」
「可是……」
可是她合同明年就要到期,她就要回到江城了,已經沒有理由再在顧家住下去了。
顧宴白抬了一下眼:「可是什麼?」
黎殊埋下頭繼續吃飯。
「沒什麼。」
晚飯快結束的時候,兩人還遇見了趙潼。
黎殊不想惹顧宴白不高興,故意沒理他,誰知這人非要死皮賴臉的湊上來。
還故意說什麼晚上去老地方吃夜宵。
什麼狗屁老地方,明明就是很久之前趙潼過生日,說要請全班同學去吃夜宵,黎殊也跟隨大眾去過一次。
也就去過那一次而已,不知道怎麼就成了他們的老地方了。
既然顧宴白來了,黎殊當然沒有拋下他一個人回宿舍的意思。
她告訴顧宴白,自己去樓上取個東西,十幾分鐘就下來。
顧宴白點了點頭答應了。
黎殊匆忙爬上六樓,從柜子里翻出了顧宴白住院期間,自己和室友當時上山求的平安福。
整整一百層台階,她層層下跪,虔誠磕頭,用額頭紅腫的傷痕換來了這枚平安福。
平安福上寫的顧宴白的名字。
這是用她的誠心換來的,佛說一定會保佑他下半輩子平安喜樂,不會再受疼痛的折磨。
等她加快腳步跑到樓下,眼前的一幕瞬間讓黎殊怔愣在原地。
她整個人顫抖得厲害,感覺自己渾身血液都在倒流。
那顆香樟樹旁圍滿了人,顧宴白靠在樹幹上,鮮血順著他白皙的指尖滴落到地上,白色襯衫已經被殷紅的血跡染透。
一把刀子正插在他胸口處,那個地方離心臟就差幾厘米。
趙潼眼底滿是慌亂,嘴裡不斷念叨著不是他。
黎殊瞬間感覺自己耳邊嗡嗡作響,她擠進人群,一把推開一旁手足無措的趙潼。
眼淚奪眶而出,黎殊聲音都是顫的。
「顧宴白,你怎麼樣,有沒有事啊。」
趙潼下意識想解釋:「不是我,黎殊,是他自己——」
黎殊偏過頭瞪了他一眼,那雙漂亮的杏仁眼裡滿是戾氣,猩紅冷厲,幾乎快要崩潰。
她厲聲道:「他是神經病嗎,他自己拿刀捅自己!」
說罷,她不顧血污會不會弄髒自己的衣服,將顧宴白的胳膊搭到自己肩膀上。
黎殊聲音顫抖的厲害,帶著幾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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