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飛哥率先反應過來,拔出刀子,刀尖抵住黎殊脖頸間白皙的皮膚。
他下意識地朝著子彈發出的方向望去。
顧宴白不知何時換上了他們的制服,混跡在他們一幫人中央。
黑色帽子將那雙冷厲可怖的雙眼半遮,他的眼神冷的像冰碴子一樣,眼尾微微泛著紅。
槍口穩穩對準飛哥腦門,他的指尖停靠在扳機上。
子彈蓄勢待發,似乎下一秒就要衝破膛機。
飛哥摸了摸大衣,身上空空如也。
顧宴白手上那把槍是他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搶了去。
黎殊看清來人,瞬間慌了,比剛剛得知自己被綁架時要慌上千倍百倍。
只要是遇上她的事,平時遇事再冷靜的顧宴白也會像失了神智一般。
他太衝動了,明明可以再等一等,等到警察過來,等到顧家的人過來,一切都還有商量營救的餘地。
可他實在受不了黎殊被人欺負。
那張噁心的嘴巴都已經快要碰到黎殊了,他都不捨得碰,那人怎麼敢……
那種感覺猶如萬劍剖心,比殺了他還難受。
「顧宴白,不要!」黎殊眼神懇求,語氣裡帶著幾分哭腔,「一定要冷靜。求你了。」
一定不要為了她殺人。
不然她會愧疚一輩子。
「你居然能這麼快就找過來。」飛哥眯了眯眼睛,「果然是有些本事。」
顧宴白指尖依舊抵在扳機上,語氣陰冷。
「讓他們都出去。」
飛哥沉默兩秒,面對著直對自己額頭的槍口,最終還是開口道。
「都下去。」
身邊人看了看飛哥,最終還是聽話的退了下去。
顧宴白儘量保持冷靜:「把她放了,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飛哥慢條斯理的笑了笑:「錢有的是金主給我。你這些年得罪的人不計其數,想殺你的人都要排著隊競價。」
「你這條命早就已經被哄抬到天價了,顧宴白,你很值錢啊。」
顧宴白眼神平靜,看不出絲毫變化。
「你殺了我,把她放了。」
「除去這些,我們還有些私人恩怨。」
飛哥眼神一點點陰冷下來,「看來你是真不記得我是誰。」
顧宴白微微蹙眉,抬起眼看去。
剛剛光顧著注意黎殊,他絲毫沒有看到這位所謂的飛哥。
這人的長相的確極為眼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飛哥冷聲道:「顧夫人從沒跟你提起過我?顧宴安這個名字耳熟嗎?」
顧宴白眉頭愈加緊鎖:「是你?你怎麼……」
他隱隱約約記得,當年父親被顧夫人抓回去,為了顧家後繼有人,顧夫人給他下了藥,強迫父親和外面的女人有了個兒子。
也是前幾年顧宴白才發現,那孩子顧夫人一直悄悄養在外面。
當年他腿殘,顧夫人怕顧家無後,所以才做了二手打算。
顧宴白不太明白,既然跟著顧夫人,為什麼這人會混成這樣模樣。
「那你就要問問你的好奶奶,問問她給了你什麼,又給了我什麼。」
飛哥眼神陰狠,攥著刀柄的手越來越緊,手背幾乎已經暴起青筋。
「明明都是流著一樣的血,她憑什麼這麼對我。」
他們從沒見過彼此,但飛哥早已恨透了他,恨得深入骨髓,提起這個名字都會咬牙切齒。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飛哥就知道,顧宴安這個名字都是不屬於自己的,是對某個人平安的祝福。
他沒見過父親,甚至連母親的名字都不知道,只有顧夫人一個月會去看他一次。
明明都是那個人的兒子,顧宴白卻可以名正言順的成為顧家唯一的繼承人,可以在顧夫人的庇佑下住進顧家老宅,被萬人眾星捧月千般討好。
他卻要被名不正言不順的養在外面,一輩子都要背著私生子的罵名。
自從顧宴白雙腿恢復後,當年顧夫人答應分給他的股權也沒能兌現,利用完就將飛哥扔到國外,給他買了棟房子就算是補償了。
飛哥不甘心就這麼徹底落在顧宴白身後,他變賣了所有資產去做創業,沒想到卻賠的一乾二淨。
等他再次找到顧夫人的時候,她給了他一筆錢,還徹底和他斷絕了關係。
他被利用了整整二十年,現在徹底被拋棄了。
飛哥二次創業失敗,走投無路之下只好走了這條路。
這些年來,他把所有的怨恨歸結到顧宴白身上,黎衡陽的到來正好給了他接近顧宴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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