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耀在每個人的心上。」
琴聲與詩歌結束了。
彈琴者的聲音並不動聽,但他輕誦這首小詩時,仿佛講述著一個故事。
單無綺回味了一會兒:「好詩。」
「這是我師父寫下的最後一首詩。」彈琴者道,「那時,詩歌專欄還沒有取消,他的願望,就是報紙能刊載他的詩歌,即使稿件每一次都被打回,但他依然樂此不疲。」
「你的師父是誰?」單無綺問。
「他已經死了。」彈琴者答。
單無綺愣了一下。
彈琴者沒有再聊。
他拿著小豎琴,向單無綺行了個禮,哼著歌離開了。
單無綺在築牆者的銅像下站了一陣。
月漸西沉。
單無綺眨了下有點沉重的眼皮,原路折返了回去。
……
第二天,火車站解除了封鎖。
單無綺一行人乘坐火車,從外城回到內城。
一路上,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回去後,又會發生什麼呢?
單無綺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靜靜地思索著。
火車鳴笛剎停。
內城到了。
月台空曠,無人迎接。
單無綺第一個下車,尤娜緊跟其後。
單無綺看著空蕩蕩的月台,嘆了口氣。
尤娜捂了捂胸口。
波利·薩恩奇的那本筆記,被她貼身藏在心口。
單無綺將手抬在眼上,遮住耀眼的日光,把整個月台掃視了一圈。
「……沒人啊。」單無綺喃喃道。
「不,人在那裡。」安多尼突然出聲了。
安多尼雖然塊頭大,但存在感很低。
他牽著揉眼睛的佩特拉,手腕上,由異種晶核製成的玫瑰念珠,散發著淡淡的微光。
安多尼指向月台角落。
一個人影蜷縮在陰影里,似乎是睡著了。
單無綺走過去。
內城不似外城缺衣少食,但這個人有著黝黑的皮膚,削瘦的臉頰。
他的面容還很年輕,但頭髮已經花白,身上的制式服裝不太合身,還有點皺巴巴的。
單無綺盯著他的左心口。
那裡別著一枚漆色剝落的盾徽。
他是友愛部的人。
尤娜眉毛一擰,伸手用力拍他:「嘿,醒醒!」
坐在地上蜷睡的人,睜開了迷濛的睡眼。
待看清眼前的情景,他一個激靈從地面上滾爬起來,又摘下帽子,不住地向眾人道歉賠罪。
「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胸佩盾徽的人不敢抬起頭,耳尖臊得通紅,「我在這兒等了一夜,一直沒等到你們回來,所以就眯了一會兒……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阮禾輕聲問道:「昨晚,外城火車站臨時封鎖了,你不知道嗎?」
連連道歉的黨員聲音一滯。
他抬起黝黑的臉:「……啊?」
「好一個下馬威啊。」尤娜利聲道,「調查司好歹是團結部直屬的司室,那些人竟然這麼作踐我們!」
接風的黨員冷汗直流。
單無綺拍拍尤娜的肩膀,又看向接風的黨員。
「讓你等了一夜,辛苦你了。」單無綺關心道。
「沒有!沒有!」那人黝黑的臉蒼白了一瞬,用力搖頭,似乎極為懼怕。
單無綺盯了那人一陣。
那人低下頭。
豆大的汗水一顆接一顆往外冒,很快打濕了他花白的短髮。
單無綺笑了一聲。
如果「蜂」是首長對自己的考驗,那麼,這個下馬威,就是基地對自己的第一個考驗。
她低估了「單副官」這個名號。
基地不是人類的伊甸,而是政客的餐桌,如果她無法拿起餐刀,她就會變成桌上的一盤菜。
單無綺柔和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當場立正了:「我、我叫馬格!」
「馬格,辛苦你了。」單無綺拍拍馬格的肩膀,「四部只派了你一人過來嗎?其他人呢?」
馬格的嘴唇哆嗦了幾下。
他壯著膽子,瞄了單無綺一眼。
見單無綺言笑晏晏,不似報紙上說的面冷心狠,他用力咽了一下唾沫,內心忍不住叫起苦來。
被流放的單副官回來了!
這是馬格,一個友愛部的底層小黨員,在昨天下午知道的消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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