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糯肩膀、手臂、背脊都在發抖，受不了他這樣看，她克制地抬腿輕輕踢他，想讓他閉眼，程鷺尋躲開。

他笑了一聲，嗓音有些啞：「寶寶，別咬裙角了。」

董糯被他喊得縮了一下，混亂地搖頭，雙手趕忙扯住裙子，「等等——」

「等？」

男人似有劣根性，董糯越是害羞，他越是變本加厲，半條腿壓上床榻，欺身向她貼近，戲謔開口：

「你的保險套還能等多久？」

「……」

「準備了幾個。」

他又問。

「一……個。」

「想清楚了？」

程鷺尋的眼尾輕挑，帶出幾分莫測的笑意來。

這笑低沉繾綣，正如細碎的燈光穿透葉子，董糯的聲音也變得細碎：

「上回都那樣了……我當然要防著你。」

「用保險套防我？」

「嗯……」

董糯已是軟弱不堪：

「如果你硬來……我力氣又打不過你。」

打不過，就只能加入。

程鷺尋不悅的捻了一下，「你不同意，我不會硬來，你不信我啊？」

董糯羞赧地戰慄，渾身像過電，最後癱軟著回話：

「反正……上回你那樣親我……我肯定要隨身備一個……」

套子的。

「那你喜歡那樣親你麼？」

「……」

奇異的感覺竄上來，一下子在董糯頭頂炸開，一時無法回話。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她眼神越發迷離之時，身上的熱度倏然消失。

董糯睜開水波瀲灩的眸子，望著衣冠楚楚的男人。

真的好討厭！

好討厭哦！

她都備工具了，還問她喜歡親嗎；

她都以為他要切入正題了，卻沒想到……

程鷺尋居然直起身子，抽出紙巾，漫不經心地擦拭著長指骨上的瑩亮和一絲血絲，薄唇猶帶似笑非笑的弧度：

「怎麼了，寶寶。」

說完，轉身離開，順手打開了書房的燈。

董糯被突然亮起的燈光閃了一下眼睛，隨即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出門的背影：

「？？？」

故意的吧？！

明明他自己反應那麼明顯了，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開門走人。

她被程鷺尋弄得面紅耳赤，空蕩又無措。

葉片上還殘留著水珠，一隻纖細白皙的手伸出指尖將那些水珠抹了抹，董糯緋櫻色的裙擺在床沿鋪開，坐在這生機勃勃的床頭櫃邊，就像繁葉蔓延出的一朵花。

董糯凝神瞧了瞧指尖，瞬間也明白是怎麼回事。

月經提前了。

在她的期盼和窘迫之中，程鷺尋很快歸來，往床上扔來一個7-11的購物袋。

董糯頂著一張大紅臉，撇過頭去翻找。

也不知道是為了湊單還是怎麼的，滿滿一袋的塑膠袋最上面，擱著一大盒10支裝的保險套。

董糯：？？？

程鷺尋垂眸看著目瞪口呆的董糯，含混的笑聲從他喉嚨里溢出：

「你只備一個，顯然不夠。」

董糯惶恐：「你說過，不會硬來。」

「那你信嗎。」

董糯無比堅定：「信！」

「那就好。」

他滿意點頭。

就在董糯頷首去翻找塑膠袋，卻見程鷺尋已經幫她粘好了一片姨媽巾。

他把小褲褲遞給她：

「自己穿還是我幫你？」

料想他沒有這方面的購物經驗，所以才會各種型號買了一大袋子，董糯沒接自己的小內褲，而是從袋子裡拈出一包安睡褲。

「夜晚睡覺用這個比較好。」

程鷺尋一副虛心向學的樣子，抿嘴笑：

「養花的知識又增加了。」

趁著他走到了另一邊，董糯窸窸窣窣的，在被子裡穿好安睡褲。

而後一杯溫熱水遞到眼前，程鷺尋淡聲道：「喝點水。」

「……」

盯著程鷺尋捏在水杯邊緣的手指看了幾秒，董糯錯開眼喝了幾口，而後又被他抱在懷裡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