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落鎖,這方天地便只剩路驍沉重壓抑的呼吸。
里斯克林到處都配備了「信息素檢測儀」,一旦濃度超標就會呼叫防護車,直到被扣上禁錮環抬上擔架時路驍都是有意識的,他知道自己易感期將近,所以早早打了抑制劑,但那間器材室里不知到底噴灑了什麼東西,普通抑制劑毫無用處。
醫院抽血的結果他也看到了,就是最常見的「攝入刺激性食物導致易感期發作」,沒有其他異常。
路驍瞬間明白背後動手的人是有備而來,而這些,他並不打算告訴自己那對滿世界做生意的父母,反正就算說了也只會得到一句「令人失望」。
他從來都是令他們失望。
……
見路驍臉色太差,醫院開了抑制劑後還想給他做個全身檢查,路驍拒絕了,所以現在只能以一個彆扭的姿勢向下趴在床上,以此減少後背的痛楚。
席昭……
琥珀色眼瞳閃過厲色,每回憶一分塑料跳繩落下時火辣辣的觸感,他都要在心底將這個名字惡狠狠地念過一遍。
以alpha的身體素質,這些傷其實算不上嚴重,路驍估計躺幾天後背就沒有痕跡了,但那副被全然壓制的屈辱姿態……整張臉埋入海綿墊子的粗糲觸感……鼻翼間清冽又苦澀的薄荷香氣……
拳頭不自覺緊握。
還有居高臨下的黑眸,淡漠到仿佛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輕慢眼神……
——「同學,你不知道不能隨便亂咬人嗎?」
呼吸驟然窒了半秒,一陣仿佛彈上麻筋的電流自尾椎竄上脊骨,後背腫脹的傷口都泛起細密酸麻的痛,所有感官忽然拉高至一個不可思議的敏感閾值,就連布料擦過皮膚也能在神經末梢炸開異樣花火。
脖頸青筋暴起,路驍下頜顫抖,難以忍受地嗚咽一聲將臉埋進枕頭,死死攥緊了身下床單,從側面看去,露出來的耳後延伸至鎖骨處都燒起不正常的紅。
像患了無可救藥的高熱。
喉嚨也熱,眼眶也熱,熱到快要盛不住裡面的滾水,只能緊緊閉上眼睛,猶如急症瀕死般喘息著。
好痛。
好痛……
對……一定是痛……
他不斷這樣告訴自己,仿佛要將這個認知烙成什麼「思想鋼印」,可晚間還是做了夢。
路驍知道自己在做夢。
還是白天的器材室,他雙手反綁在身後,抬眼只望見一顆妖異的紅色小痣,想要掙扎,站在身前的人卻抬腳狠狠踹上他的膝蓋。
悶哼一聲,路驍半跪彎腰,皮膚磕上冰冷地面,疼痛點燃了空氣,燎原似地灼燒,皮囊里的血肉都像黃油般融化流淌,又被濕熱綿密的網囚住。
他無力地垂下腦袋,喉結滾動,卻被人捏住下顎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那雙黑眸明明帶著些弧度,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淡漠視線自他緊抿的唇線掠過,慢慢游移至喉結、胸膛……最後不知看到了什麼忽然挑了挑眉勾起了嘴角——又重重踢翻他僅剩支撐的力氣!
眼底戲謔,薄唇輕蔑。
一如心魔羅剎。
那人俯身:
「同學,你是變態嗎?」
嘭——!
黑暗中突然爆發出急促喘息,路驍翻身坐起,捂住汗濕的額頭,胸膛劇烈起伏著。
席昭……席昭……
他頭痛欲裂,咬牙切齒,眼神竟有些說不出的詭異。
席、昭。
第4章 人間鬧劇
從alpha隔離宿舍出來已經是三天後,席昭離開時宿管大爺送了他一條橡膠紀念手環,上面寫著「不要對你的同學隨意釋放信息素」,大爺還說畢業時如果湊夠十條手環可以來換取一份「紀念禮物」,雖然里斯克林隔離宿舍環境很好,但席昭並不是很想要這份「殊榮」。
最終大爺以一種「我們還會再見」的微妙笑容目送他離開了這裡。
大爺看透了太多。
……
帶著整理好的信息,重新踏入人聲喧囂的世界,席昭已經接受穿越事實,來都來了,就這麼活著唄,說不準哪天走著走著他又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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