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我能強大到……有底氣地和你並肩站在一起……也許我會看得更明白一些……」
……
……
宋禮秋最後都不知自己是怎麼回到了車裡,腦海不斷迴蕩周月楓最後的話語。
「阿秋,'愛'應該讓彼此變得更好,而不是互相拖拽著陷入泥潭。」
「我很怕有一天這些'自卑'會不斷加深……直至變成妒恨……那時候的我,或許連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維持一個姿勢太久,渾身關節都泛起酸痛,宋禮秋茫茫然地低頭,一抹明黃闖入視野——那是他為了道歉在路邊買的黃玫瑰,可惜上樓太過匆忙,連花都忘了拿上。
宋禮秋其實並不了解花,只是大一入學那年和周月楓一起看了場話劇,周月楓顯然很喜歡這齣劇目,回程路上嘴角一直掛著笑容,還不停跟他重複相關內容。
「我也是看了才知道,黃玫瑰的花語原來有四種——」
晚星明亮,落入beta眼眸,那折射出的璀璨光華令宋禮秋記了好久好久。
黃玫瑰的花語有四種。
——友誼要長久,嫉妒是詛咒,離別難挽留,愛至死方休。 *
昏暗車燈下,一道身影緩緩佝僂起腰背,緩緩將額頭抵上方向盤,肩頭不住顫動起來。
……
……
*
好不容易收斂好情緒,宋禮秋抹過泛紅酸澀的眼睛,剛準備啟動車輛——
「喲,失戀啦?」
alpha手腕一抖,剛準備回頭又被后座聲音攔下。
「別回頭,保持自然,你剛剛那副傷心失意的樣子就挺不錯。」
心情已經跌到谷底,宋禮秋額角抽痛,心道你們父子說話真是如出一轍的欠揍,好在職業軍人的素養讓他撐住了表情,低頭壓低聲音:「學長,屠鬼出現了。」
「我知道,當初就屬這貨最滑頭,F區監獄這些年又不知道被多少烏七八糟的東西插手,逃出來我一點都不意外。」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您為什麼要靠假死隱藏身份?」宋禮秋問。
那個聲音嗤笑一聲:「小秋啊,你不是都猜到麼?」
宋禮秋沉默,那次訓練場見到「死而復生」的人,他就猜測當年的事情或許遠遠沒有了結。
「真正幕後的人還隱藏在暗中,軍區那邊也不太乾淨,'死人'查起那些事來總比活人方便多了。」像是為了緩解凝重氣氛,那人話鋒一轉,「你真就這麼放你那小未婚夫出國?我記得當初你晚上睡覺都要先摸一摸他的照片,別人多看一眼你就跳起來單挑,真捨得?」
「學長!」崩潰制止老前輩揭老底的行為,閉了閉眼睛,宋禮秋的表情已經平靜許多,「他在這個時候離開,安全會更有保障。」
南方軍區把他派到里斯克林當教官,從接觸席昭的那一刻起,宋禮秋就已經和當年種種有了牽扯,更別說犧牲了那麼多戰友,這件事幾乎要成為他的心魔,如今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那個聲音靜了片刻:「其實,有一個方法比任何解釋都管用。」
「什麼?」
「別說話,吻他。」
宋禮秋:……
宋禮秋的背影滿是無語,后座隱在暗中的人懶懶笑了一聲,心說傻小子,你那小未婚夫最大的心結,或者說造成心結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不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愛他,人長嘴是為了溝通,當個鋸嘴木頭啥也不說,對象不跑才怪。
嘖嘖嘖,還沒我兒子會撩,白長那麼大個高個。
一明一暗,兩個alpha又交流了不少情報,感覺后座的人快要走了,宋禮秋忍不住又問了個問題:「學長,我能不能問一下,席昭的母親,或者說,另一個父親究竟是誰?」
即便一方身份有異,另一方也不至於對自己的親生骨肉這麼多年不管不問吧?除非,對方生下孩子時就已離開人世……
暗裡一時緘默。
那個懶得像是沒長骨頭的身影閒閒看向窗外,黑眸微眯,指尖輕叩膝蓋。
「孩兒他娘啊……」
千里之外的高檔酒店,有人推開浴室的門,白色浴袍自肩頭滑落,氤氳水霧模糊了纖長姣好的背影。
「那可真是個風情萬種、顛倒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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