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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語氣是上揚的,可不知為何,席昭卻從中聽出了一股化不開的悲傷。

……

「二十五年前,一群野心勃勃的年輕人為探尋ABO分化的秘密聚集在一起,成立了一個叫' Gift'的研究協會,他們本意是想通過這項研究解決因分化產生的疑難雜症,極短時間內就取得了許多支持。」

林教授的眼神落不到實處,實驗室也隨著他的講述籠上一層老舊濾鏡。

二十多年前,一切設備還沒有如今這般先進,少了外力工具,人與人的交流也就更加緊密熱切,那群年輕的天才日夜激烈討論,或拍手,或笑罵,他們可以為了一個數據不眠不休爭辯上幾夜,也可以為了一手實驗結果把自己當成「觀察樣本」,竭盡全力之下,一項又一項成果為協會取得了巨大聲望。

如果一切都停在這裡,「Gift」協會無疑會被載入史冊受後來學習者們景仰,可惜歷史從來就不允許「如果」。

林教授拿起一張白紙:「你們小學老師應該都講過一個例子,假設未知的區域是空白,你擁有的知識是白紙上的黑點,隨著你知識的增加,圓的邊界越大,未知的東西同樣也會越多。」

越探索,「 Gift」的核心成員就越難滿足——到底為什麼會產生ABO分化? beta為什麼不能擁有AO一樣的信息素?信息素的本質究竟是什麼?能否對信息素進行人工合成和注射? beta退化的腺體如果後天催化成熟,是否屬於新型跨性別?

終於,他們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

「他們開始研究能否人為干預性別分化。」

席昭眉心微動,誠如他上次對路驍解釋, ABO分化的實質是腺體與生殖腔的成熟與退化,但決定性別的因素絕不只有這些,可如果以二十年前的研究水平來看……

「小昭,如果是你,你會從哪個方向開始研究這個問題?」林教授問。

席昭想了想:「腺體改造。」

聞聲林教授毫不意外地笑了:「你知道,你這個回答就足以超越大多非法實驗組織嗎?」

「所以您說的是'如果',」席昭說,「我也只是想想。」

可空中無聲漫開的凝重,還有林教授眼底悄然流露的澀意,無不都在告訴席昭,曾經的「Gift」絕不只限於「想想」。

仿佛被記憶怪物魘住,暴脾氣的小老頭臉上的皺紋都深了些許,他想同往日一樣老頑童似地逗趣,可扯扯嘴角,最後也只能嘆息一聲從抽屜拿出一本雜誌,上面刊登了他五年前發表的一篇論文。

「性別分化在十二歲時開始,但據我們團隊的研究,十二歲以前,人類的身體就在為分化做準備了,且此階段每個孩子體內都存在微量的信息素,可那時的Gift並沒有意識到這點,他們提出了一個更為激進的觀點,'天賦人定'——後天二次性別改造。」

林教授拂過書頁:「為什麼不能人為控制性別分化,這個問題, Gift的領導人早已用自己的死亡做出了回答,那個beta給自己注射了Gift研究出的'分化藥劑',嘗試能否將自己從beta轉化為alpha ,最後在手術台上死於恐怖的'信息素爆發'。」

若將信息素比作水流, ABO的身體就相當於儲存水的容器,早在分化開始之前,基因就對容器胚子進行著玄妙的修改,二次性別改造,無異於將過量的水注入不匹配的容器,結果就是容器被水流衝垮。

「這影響太過惡劣,所帶來的倫理道德問題也不是現有的法案能夠應對,Gift及其種種研究就被上面徹底封禁了,如今干預性別分化的研究已經等同於刑事犯罪。」

其他人員早早離開,蒼老的聲音迴蕩在空寂實驗室中,寥寥幾句便帶走那段歲月里的無數動盪風煙,天才、瘋子、狂熱、偏執、極端組織……

席昭好似看見一場流星,來時璀璨絢爛,墜落得也倉促短暫。

這光芒在視網膜上留下的痕跡太重,連他都斂眸許久才從Gift的種種理論中掙脫。

「您為什麼知道這些,又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小老頭揉揉眼睛,仿佛被風吹進一粒無形的沙子,硌在眼眶,催人鼻酸:「因為Gift協會的創始人叫林凌……」

「他是我的孩子。」

席昭的天賦已經足夠驚艷,可林教授越是看他,越是想起曾經一個絲毫不輸於席昭的天才。

——「父親,我認為人類不該被信息素劃分或掌控。」

這是那孩子十八歲成年,也是大學畢業那天對他說出的結論,此時離Gift成立還有半年,離其覆滅還有五年。

歲月流轉,二十五年後,他又一次見到了一個不世出的天才。

「小昭,」林教授笑著,「你就當我人老了容易囉嗦多想吧,人類對知識的探究永無止境,可永遠也不要走入極端,否則就將泥沼纏身,再也無法抽離。」

曾經他沒能及時看出那個孩子的偏激,只欣喜於對方獲得的種種成就,以至後來端倪初顯也無法挽回悲劇,如今說是杞人憂天也好,思慮過多也罷,林教授只想給眼前這個令他熟悉到恍惚的少年一點提醒。

他也曾年少輕狂,不覺為理想獻身有什麼不對,可作為一個失去孩子的老人,風燭殘年之際,只願未來這些孩子能好好走過一生。

天才瘋子,從來都說「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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