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子的腐蝕性還在,小石子數量也增多了,但他的應對方式有了改變後, 一切就變得無比輕鬆。
無需多時,他身邊的小石子包圍圈已經消失不見。
褚東齋這才看向蓋普曼那邊。
金髮編成的網還在, 但這網看起來已經比之前疏了太多,其形成的洞很大, 讓他能輕鬆看到網內狀況。
蓋普曼和一名女子相對站著。
褚東齋只能看到那女子婀娜纖巧的背影,波浪狀的金髮披在女子身後。
蓋普曼手執騎士劍。
在他劍上, 光與火的顏色交雜。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自己對面的女子。
褚東齋看得到蓋普曼嘴唇動,卻聽不到褚東齋的聲音。
「那是蓋普曼認識的人,在光明教會中有一定地位了, 如果不是這次死在了這裡, 她在教會的前程將會相當不錯。」
褚東齋被忽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忙看過去,就見時尋已站在他旁邊。
時尋手中捧著什麼東西。
褚東齋定神一看, 又不覺一驚。
那是一張殘破的臉, 一部分清晰至極, 另一部分就這樣不存在, 看上去怪異至極。
褚東齋脫口而出:「這是剛才那水箭?」
時尋頷首, 面無表情道:「這就是那海怪的法術。被它害了的人,靈魂都要被它禁錮,再煉化為它的武器。就像之前那三支水箭,就是蘊藏著靈魂的力量,才會水箭被分成兩半,還會繼續攻擊。而它的神魂攻擊會這麼可怕,同樣利用了被它禁錮的萬千靈魂。再有這些小石子……」
時尋抿了抿唇。
「它們同樣和那些被害者有關。海怪的本意,應該是用和蓋普曼有關的人來對付蓋普曼。不過蓋普曼的表現不錯,起碼比你好。」
褚東齋動動唇,正要說話。
時尋冷笑道:「你還要這麼久才意識到自己遭受了神魂攻擊,蓋普曼可是一開始就注意到了。但他啊,就傻得還想拯救那姑娘的靈魂。」
褚東齋默默把沒來得及出口的話噎了回去。
他原以為蓋普曼是不敵那金髮女子,才遲遲都無法從網中脫身。
可現在他明白了。難怪那網已經變得如此稀疏,乃至網洞都大得幾乎可以鑽一個人出來,蓋普曼卻還在那網中。
忽然,褚東齋看到蓋普曼舉起劍。
蓋普曼舉劍的動作很慢,威勢卻極強。
就連空中的雲、海里的水,都因為他這一劍而分出了一明顯的裂縫。
裂縫兩側,雲水堆積。
唯獨裂縫之中,光明赫奕。
極盛的光,足以摧毀一切。
光明一劍!
但蓋普曼現在施展出來的光明一劍,已經和原版的光明一劍都有些不同了。
時尋曾在夢境空間中見過蓋普曼施展光明一劍的餘暉。
而現在,他再看蓋普曼的光明一劍,就從這一劍中,看到了光明之外的力量。
他喟嘆一聲,忽然伸手,狠狠敲了一下褚東齋腦袋。
褚東齋被他敲得踉蹌兩下,摸著被敲到的地方,無辜又愕然地看著他。
「少、少主?」
時尋面無表情問:「光明之力霸道還是劍道之力霸道?」
褚東齋想都不想就答:「當然是光明之力!」
這可是出了名的光明之下一切皆不復存,唯餘光明!
別看現在光明教會和自然教會的關係很好,放在以前,光明教會可是連自然教會的信徒都要當做異教徒抓起來審判的。
光明教會行事作風的霸道,正來自他們修行的光明之力的霸道。有如此不容其他的力量,就有光明教會的人對其他信仰的不容忍。
若不是百年前還有來自神秘東方的壓力,百年後又有邪神這更大的敵人,光明教會和自然教會怎麼都要決一勝負,只能留下一個,怎麼可能還像現在一樣承認自然教會?反而是自然教會,一度比光明教會還強,但始終希望和光明教會和平相處,從來沒想過只能留一個的事。
「但蓋普曼已經能將火之力融入光明之力中了,而你修煉的劍道呢?簡單點,只修煉一個法則,不是不好,只是……」時尋搖了搖頭,「你修煉的路,完全就按照前人的路往下走。你倒說說,你的劍道中,有什麼是你獨有的?」
褚東齋被時尋教訓得只能羞愧低頭。
然而羞愧過後,他立刻意識到關鍵所在。
他猛然抬頭看著蓋普曼。
那一劍,已經斬下來了。
光明一劍蓄勢需要的時間很長,但只要蓄勢完畢,一劍劈出,就根本不會給敵人反應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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