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巴凡傑說得極其謹慎,一邊說還一邊留意著時尋神色。
時尋心知這些話縱然是巴凡傑的真心話, 但肯定不能代表巴凡傑對阿維德的真實態度。
就像旅館老闆那些人, 縱然都看到阿維德現在憑藉著鍊金術, 已經賺到了無數人幾輩子都不可能賺來的財富, 依舊不喜阿維德現在的為人處世, 反而一心惦記著以前那個雖然沒有鍊金天賦,但認認真真地生活著,也會對其他人都很友好、能具有同理心的阿維德。
不過巴凡傑和時尋稱得上素昧平生,自然不可能立刻就和時尋推心置腹。
時尋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巴凡傑慢慢耗,唯有單刀直入,直接問起阿維德以前在法師協會當學徒時的事情,尤其問了巴凡傑是否知道當初有哪一位大法師和阿維德的關係較為親近,又是否知道當初是不是有誰讓阿維德去幫忙打掃過屋子。
聽著時尋一口氣問出的一連串問題,巴凡傑怔了又怔,支吾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說得出完整的一句話。
「你已經知道這麼多事了?」
時尋唇角一勾,冷冷含笑。
巴凡傑長吐一口氣:「罷了,我要瞞你,怕也瞞不過。而且我要真瞞了你,恐怕才會耽擱什麼。」
他緩了緩,開始敘述。
「我確實知道一些當年的事。那位讓阿維德去打掃屋子的大法師,其實就是我們的會長赫姆恩。他是這裡的法師協會的會長,但很少來到這座島上。他每一次來,都更像來這裡巡視,而不是他就是管理這裡的人,他應該在這裡。
那次他來的時候,正好阿維德也來了。赫姆恩就讓阿維德叫去了他的辦公室,交待了不知道什麼事,然後阿維德就走了。那天阿維德來,本要幫另一位大法師練習新法術,他這一走,那位大法師的法術實驗就被卡住了。但這是赫姆恩要阿維德去幫忙,那位就不好說什麼,只能私下再和我們說一說。
我剛開始也不知道阿維德是幫赫姆恩打掃屋子去了,還是後來赫姆恩有事急著離開,不能去那屋子看一看,就讓我幫忙去驗收,好確保屋子真的被打掃乾淨了,還要我去淨化屋子,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為什麼阿維德打掃過屋子,就忽然開了竅,在鍊金術上表現出超凡天賦……這些我就真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那屋子裡的黑魔法氣息極為濃郁,卻一點都沒有外泄,全部都被困在屋子中。
而且屋子裡還殘留著一些法陣的痕跡。我不是很懂法陣,阿維德打掃的時候也將這些法陣痕跡弄去了大半,我不清楚那法陣能用來做什麼。」
見巴凡傑開始沉默,時尋再問:「那你還記得阿維德打掃過的屋子的地址吧?」
巴凡傑臉色愈發難看。
「記得,但那裡現在已經是一個小池塘了。阿維德搬去了林子中住後,我就想起了那屋子。然而等我去到那裡一看,那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池塘。我問過赫姆恩,他說是他知道我已經將屋子裡殘留的黑魔法氣息都淨化乾淨後,就已命人將那屋子拆去,免得這些和黑魔法有關的東西繼續留在世間害人。可是……」
巴凡傑眉頭皺得極深,說不出話來。
一間已經被他淨化乾淨的屋子,還怎麼可能害人?
若說是他的淨化不夠徹底,那將屋子變成池塘就能解決問題了?
時尋更肯定事情還和赫姆恩有關。
他又問:「這幾天之內你有沒有辦法將赫姆恩請來?」
巴凡傑被驚得一下子從椅子上彈起:「你想做什麼?!」
然而和時尋寫滿冷靜的雙眸對上,巴凡傑直覺自己心底那些莫名的情緒也在漸漸消散。
他的情緒漸漸平復,終究微微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赫姆恩的下級,而且赫姆恩這些年來在協會其他人的面前一直表現得很好。我的影響力根本出不了翠絲島。即使我說就在翠絲島上發生了什麼大事,必須他赫姆恩回來主持,他也未必會在乎。我只能盡力一試。」
「那也行了。」時尋看看天色,也起了身,「希望能等到你的好消息。如果不行,那我就請你們幫忙提供一些赫姆恩的資料。」
說罷,時尋就往房間外走。
都到房門邊了,他想起什麼,回過頭去補充說:「有些事情,不見得要所有都只由你們法師協會的人來做。如果一切都和邪神有關,那就是全天下修行者的事。如果你們不方便做什麼,未必不能讓教會的人也幫幫忙。」
說罷,時尋也不等巴凡傑有所反應,就輕描淡寫地從這個布置滿了魔法陣的房間中出去。
自他問起巴凡傑阿維德的事後,巴凡傑就一直在暗中控制著房間裡的一眾魔法陣開啟。
時尋默不作聲地將一切看在眼裡。
他現在露這一手,也為震懾巴凡傑,同時好讓巴凡傑更有信心對付赫姆恩。
果然,他都走了好一會兒了,巴凡傑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看著開啟過現在又被好好地關閉著的門。
良久,巴凡傑才頹然坐下。
很快,他又一下子起身,快速拿起一個通訊水晶球。
他正要聯繫赫姆恩,又響起什麼,就將水晶球放下,先去尋找協會裡的其他大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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