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低頭一看,嚇了一跳:「公、公子,你受傷了!」
並非是阿星太不關心自家公子,而是魏春羽穿著身玄色衣裳,血液即便是洇出來了也絲毫不顯色。
魏春羽撩起衣袖瞧了瞧,不過是一些銀絲剮蹭的痕跡,因著剛才將那人背在身上,銀絲都不來招惹他,故而並無什麼重傷。
受傷最重的,恐怕就是剛才防患於未然擋在自己近身處的纏絲木戒,那些削鐵為木的銀絲與剛才祭壇中的同類廝殺得兩敗俱傷,留下了不少殘破痕跡。
木戒被主人轉過幾周,將指根處的血液吸食殆盡,與一聲嘆息一道沒入袖中:「無妨。」
阿星盯著那隻逼真到嚇人的木偶,疑問和猜想簡直衝到了喉口,但在見到自家公子仔細摸索四周時,還是咽了回去,上前幫忙。
二人身處幽黑石道中,頭頂不可目見的石縫裡風聲嗚嗚,較人的鬢髮微動,似遭鬼魅之手。前與後皆是無盡石道,不知幾長。兩邊石壁於手下崎嶇,摸索中皮膚沾上了黏膩腥臭的濁液,讓人聯想到某種巨型怪物的涎液。
大約走過百十步,魏春羽動作一頓,身體更近地貼緊石壁,低喚「阿星」。
「公子,怎麼了?」
密道中黑不見五指,只能靠其他感官摸索前行。
魏春羽將阿星的手掌也按到那塊石壁上:「你摸摸看,是不是有字?」
阿星聞之神思一振,細細感受道:「公子!是個『世』字!」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紫微洞飛奪秘寶(三) 世……
二人為得到更多的線索, 徹底擯去了對牆上黏液的恐惡之心。
終於安然無恙地摸出了「世」「高」「胄」「位」四個字。
然而在魏春羽更貼近「胄」字時,石壁卻「嘎嗒」一聲響動。
魏春羽還呆怔時,阿星已眼疾手快地拉了他一把, 叫他遠離了下一刻便轟然移行的成塊的石壁。那些石壁或左右移動, 或向後繞行, 聲音雜亂, 軌跡更是難以捉摸, 然而卻是同時開始同時結束,在最後那聲整齊的「喀」後, 所有石壁又重新嵌得嚴絲合縫。
再有片刻安靜後, 上方石塊奏出合攏撞擊之聲, 如同發出最後肯定的指揮官。
阿星傻了眼:「這、這是什麼意思?」
魏春羽摸了摸手下那塊石頭的刻痕,認出那是先前自己留下的印記:「石頭換了順序。」
「那我們要怎麼出去?公子,要是上面的人找到法子下來了,我們可就成了瓮中被捉的鱉了!」
魏春羽拍了拍手上的血垢,按了按焦躁不安的阿星的肩膀,語調安穩道:「你站在這裡,一步都不要動。」
隨即阿星便強作鎮定地看著他,一步步走進更深的黑暗裡。
阿星不由擔心, 公子是不是不要自己了, 嫌自己腦子不好使、幫不上忙?或者公子獨自往前走會不會又遇上什麼機關、歹人一類的危險?
就在他快要站不住時, 身後卻陡然蓋上了只手!
他驚怒轉身,劍都拔了出來,卻發現來人赫然是剛才朝前走的自家公子!
魏春羽將他的劍按了回去, 握住他繃緊的手:「我大約知道了。」
「你還記得我們下來時的密道麼?我先前在密道入口做了記號,剛才卻發現記號不見了。」
阿星靈光一閃:「公子是說——那密道的位置也變了!而且很可能通往另一個地方,那就是出口?」
魏春羽微微搖頭:「還不確定, 但在找到第二個可能的出口前,只能先這樣想。我在上去時,還摸到了半句詩——『英俊沉下僚』。只是『沉』字以圈代替,我想這個字一定有些門道說法。」
阿星「啊」了聲:「這是什麼詩?」
「是左思的《詠史》。『世胄躡高位,英俊沉下僚』......是了!剛剛我們摸到的字,正能嵌入前半句里。」
「公子,設這機關的人到底想叫我們做什麼?放了兩句酸詩在這,不清不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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