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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門聲震得燭光一晃,再亮起時,裴懷玉已扯住了魏春羽的外衫。

「等、等等......」魏春羽一隻手還戀戀不捨地握著裴懷玉指尖,另一隻手驚慌地扯著自己大開的衣襟。

裴懷玉將那外衫扔在地上,末了自下而上地含笑瞥他,手輕輕按住他下頜:「你以為,我要做什麼?只是衣服髒......」

在魏春羽被拉著俯傾,眼前人的氣息輕點在他鼻尖頰上,像是蜻蜓翅膀的輕吻:「玉錚,我......唔!」他幾乎是被扯著摔撲在那人身上,一聲悶哼後,他收緊臂膀,抱著他的愛人。

他的發頂蹭在裴懷玉下頜與脖頸,在噴吐不勻的灼熱鼻息中,抬起微微昏眩發蒙的頭,小心翼翼地求證:「我在門外聽到,你說你也......愛我,我想聽你親口說、現在說。」

裴懷玉胸膛震顫,笑得開懷,他捏著魏春羽的後脖頸,將人的面龐托向自己:「現在不方便,以後說好不好?」

被他捏著的人不情不願地與他對視一眼,隨即怨氣十足地扒著他的肩頭將他推壓而倒,嘴裡的那顆尖牙碾過他嘴角,刺得裴懷玉輕嘶了聲。

作惡的人卻得逞般笑起來:「先說點別的也好。」

於是不成句的字眼都被悉數吞沒,濡濕的鬢髮與黏膩的汗液讓這方天地焦灼得壓迫人的呼吸,愛侶頂禮膜拜著彼此的身體,翻湧的愛意化火,叫被淚水洇透的欲望的薪柴獵獵起火、炸開噼啪光點。

黑夜像是沼澤,而他們身陷最深處,於是愛欲在泥淖中絞纏難分,最終在打落在彼此身上的汗液、淚液和含糊不清的呢喃里被吞沒、忘卻......只記得追尋、安撫、再說一回愛,敞懷、戰慄、吻去驚惶的淚水。

再說些好話吧,把愛人間的話、把彼此的間的身體都吐出索盡吧,趁木板的嘎吱還未被風蓋過,趁未來的憂慮與過去的齟齬不甘還未回神侵染上熾熱誠實的眼睛。

在最後一記風聲推倒他們欲望的浪尖,他們的身體也相擁倒下,沉重的睡意作被褥蒙住他們的意識,給了他們一個安穩的好夢。

......

在裴懷玉的傷徹底養好前,魏春羽同他又在了遠眼皮子底下廝混了幾日。

天好時,二人便結伴將這紫微山後的矮山轉遍。

魏春羽還背著藥簍,行走時一顛一顛地磕撞在脊背上,裴懷玉簡直疑心他背後那處要生出繭子來,也終於忍不住道:「你還背著這累贅物件做甚麼?」

走在前面的魏春羽掉過頭來,被午後葉間的陽光撒了一臉,說話時笑得自在:「這裡有許多罕見草木,不採些研究研究,豈不浪費了這大好機緣?」

裴懷玉陪他一同蹲下,按住他撥開的雜草,瞧著他將新的草木拋入簍中:「你往後莫不是要做個游醫?」

「懸壺濟世啊,又有什麼不好。」

「但也風餐露宿。」

「那又怎樣,我不信你也將那些金玉錦繡看得如此之重。」

裴懷玉無奈地笑了笑,迴避他的試探。

魏春羽拍了拍手上土垢,翻身靠在大樹上,等身邊人也和他並排同頻喘息,才又開了口:「玉錚,我還是想知道,上一世秦燭究竟是怎麼死的?」

裴懷玉正卷著片葉子,想朝里吹氣,乍然被問,葉子便停在了唇邊,漏出些破碎的風哨聲:「你問過許多遍了,那的確是個意外。」

「但你一直不肯告訴我,是誰殺了他。」魏春羽撐著身體,探身側轉,目光徑直對上他面孔,「即便我如今還不認識,你告訴我,讓我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罷?」

「那我也問你——江鶴說的話,和異樣的千機陣,你當真沒有一點奇怪和懷疑麼?」

魏春羽短暫地緘默,黑而亮的瞳仁轉動抬起:「即便是秦叔親口說,他要害我,我可能也不會信。至於那些異樣,大約只是我知之過少,解釋從不會只有一種。」

裴懷玉將那片葉子磋磨得汁液滲溢,自鼻腔里噴出聲輕而短的笑:「我也不願信。」

「只是那傀儡,忽然叫我想起上輩子秦燭死後,莫名其妙空了的墳冢。」

他眼皮下垂,瞟著腳邊遲疑爬行的甲蟲,在他第二次側翻在水坑裡無助掙扎時,裴懷玉輕輕動了動腳,用皂靴的鞋邊將它抵出水泊。

「真不希望活了兩世,我還是只蠢蟲子。」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無相宗險中求生(一) 求……

晨風起, 魏春羽悚然驚醒,懷中空蕩的噩夢被暖和緊實的被褥驅散,他輕輕捋開身側人面頰上的亂發, 鑽向被褥更深處、更近愛人處, 直到兩人的脖頸曲線貼合, 親了親裴懷玉的耳廓與其後的紅痣, 做完一切後, 卻不防對上了一雙沉靜而若有所思的眼睛。

魏春羽小聲問他:「你什麼時候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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