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高中部教學樓內燈火通明。
「顧往,一起去玩嗎?」
教室的最後一排,穿著校服的少年後背挺直,骨節分明的手指緊握著黑筆,看起來有總別樣的意味。聽到江漁的話,正演算到一半的手頓住,隨後抬頭看向明明坐在前面卻總愛往後湊的人,道:
「去哪玩?」
「就是附近那個遊樂場,聽蘇邱說那兒在搞活動呢,有真人射擊遊戲,還是混戰!」
面前的少年越說越激動,顧往卻絲毫沒被這情緒感染,只攥緊了幾分手中的筆,語氣淡定,眼神深幽道:「所以剛才你們也在聊這個?」
江漁不明所以:「……嗯,大概?」
但下一秒,顧往道:「不去。」
「為什麼?」
「等會兒還要上晚自習。」
「那……那我們上完晚自習再去行嗎?不耽誤你學習的,今天可是七夕,偶爾放鬆一下嘛」
江漁自顧自的說著,見顧往沒理他反而又演算起了剛才還沒算完的題,頓時就感覺到不平衡了。
我在他心裡竟然還沒這題有意思?!
江漁怒了。
「顧往,是不是兄弟?我可是能為你赴湯蹈火,你陪我玩玩怎麼了?」
此話一出,只聽『沙』的一聲,顧往手抖了一下,隨後白皙工整的卷面上突然就出現了一道長橫。
顧往頓了幾秒,而後抬頭看向有點心虛的江漁。
「這真不是我弄的。」明明什麼都沒做但總有點心虛感,他趕緊直起身,不再挨著那張桌子。
而顧往卻咬牙切齒:「……我沒說是你弄的。」
「那,那你到底去不去啊?」某人依然鍥而不捨。
「……去。」最後只能妥協。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江漁才罷休。
許是之前急著要答案都沒仔細看,在燈光的照射下,顧往皮膚看起來比平時更白些,因此被頭髮遮住的耳朵染上粉意時也極為顯眼。
嘖,差點沒看見。
江漁的眼睛逐漸彎起,盛滿笑意。
耳朵紅了。。
————
許是因為有了約定和想去的地方,最後的晚自習變得格外漫長,好在最後下課鈴聲還是趕在江漁耐心耗盡之前響起。
不過片刻江漁就拐著顧往走出校門。
夜晚的城市總是安靜些,風吹過樹梢的沙沙聲暫時撫平少年們放學後的躁動。
江漁雙手插兜,每走一步都踢著石子,半晌聽身旁的人輕聲叫了他名字,於是應聲回頭,道:「怎麼了?」
只聽他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跟蘇邱關係很好?」
江漁表面怔了怔,實際上正在頭腦風暴。
好兄弟突然問自己跟另一個好兄弟關係好不好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他在吃醋呢。
其實處兄弟和處對象是一樣的,大家都有點占有欲和攀比心,很正常,再想一下之前晚自習他說過的話……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他是覺得我沒邀到蘇邱才來找他的。
於是以一副我什麼都懂的表情道:
「你才是我最中意的人。」
「我們之間可是有誓言的,就跟之前的那個,那個桃園三結義一樣鐵。」
盯著他看了三秒,沒有說慌,滿眼真誠,顧往偏過頭繼續往前走。
「那你之前跟蘇邱說了什麼?」
一句話順著風傳到了江漁耳畔。
轉身抬腳,他接著也跟了上去。
繞來繞去,怎麼又繞回來了。
江漁疑惑開口:「我就跟他說了會兒何意澤,嗯,就是他跟何意澤一起去玩,你應該知道他們的關係吧?我們之前看的過的,他們是一對……」
於是一路上,他老老實實的把之前的話都複述了一遍,包括對於何意澤的不滿和對他們這段關係的不看好。
但在說到感覺他們這段關係長不了時,顧往卻突然停下腳步看向江漁,啞聲問到:「為什麼你覺得這段關係長久不了?」
他眼神深幽,問的樣子很認真,好像這是一件很重要的,跟他有關的事般,肉眼可見的在意。
也不知道顧往為什麼對這個問題那麼情鍾,所以江漁答的很謹慎。
他說:「我只是單純的不太喜歡何意澤那個人而已,沒別的意思,而且這也只是猜測。」
本以為顧往會繼續問,可惜事情顯然不是他預料的那般。
兩人也很快就到了地方。
一個小型老舊的遊樂場,其上的三個字牌只亮著兩個,還有一個早已報廢,江漁再三看了下手機上的地圖,沒錯,就是這個看起來快倒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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