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漁再沒撈到一處好。

也不知過來多久，一吻終是結束，就像這場苦澀的單戀。

「顧往，我也喜歡你。」他隨後還是說了出來，「很喜歡很喜歡。」

兩人氣氛很好，但總有人出來打斷。

「咳咳……那什麼，大家都在呢，親親就算了。」蘇邱默默道。

知道說話的人是蘇邱，本想開口嗆兩句，但剛轉過頭就見後面已經站了一排人。

有自己班的，也有看熱鬧的。

江漁遲來的羞恥心此刻到達了巔峰。

耳朵，臉以及脖子，整片皮膚一瞬間就紅了起來。

最後，江漁是梗著脖子被顧往拉回去的。

——

車上

不知過了多久，江漁雲遊天外的魂總是回來了。

隨後他問：「那些人，他們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其實他更想問，那些人看到了多少。

他想滅口了。

「差不多是你伸舌頭舔我的時候吧。」

江漁：「…………」已死，勿擾。

但還是不甘心。

「你那時候……你那時候為什麼不提醒一下我？」

而顧往卻意味深長的瞥了他一眼：「我以為你很急。」

「我急？我……」江漁笑了，「我那是看你不敢伸舌頭，我教你舌吻。」

「是嗎。」他懶洋洋地回著，「我還以為是你閒我動作慢，所以自己來了。」

「而且那個時候你都直接吻上來了，你覺得我應該一本正經的拒絕，然後告訴你旁邊有其他人？」

江漁張了張嘴，怎麼也說不出那句能。

行吧，反正吃到肉了，丟點臉就丟點吧，就是總感覺自己忘了點事。

沉默半晌，他想起來了。

「顧往，你為什麼會知道……剛才那件事？」

空氣突然凝固一瞬，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不自覺的擦捻著。

「蘇邱跟我說要告訴我關於你的事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對了。」他緩緩開口，「他太主動了，之前都是我主動問的他。」

「就因為這個？」江漁明顯不信，因為這一切還只是顧往自己的猜測。

果不其然，他又道：

「後來我給何意澤打了個電話，問他蘇邱有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然後他就把他知道的都告訴我了，說蘇邱跟你好像策劃了一場告白，還準備在哪兒抄點台詞。」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這場……告白，是假的。」顧往索性都說了出來。

「因為蘇邱特意跟我說要去參加同學聚會，我就猜這場告白估計跟我有關係，於是我就去了。」

「之後果不其然，一切準備好後你們就叫我出去。」

顧往也隱瞞了一些事，比如早知道一切後，在到處找不到江漁的那刻，他還是慌了，但在窗前看見幾人在那背台詞，懸著的心又驟然放下。

他猜到了他們的目的，但他卻故意沒有按照劇本走，故意讓江漁干著急，但在他看過來，走過來，要跟他告白時，他又想說點什麼了。

於是，之後的一切便隨心而動。

「嘖，你這樣……顯得我們很沒用啊。」江漁小聲嘀咕著，他就感覺這計劃行不通，太扯了。

「也沒有，我很開心。」

江漁看著他，突然就笑了：「看我出醜很好玩？」

「只是高興你喜歡我。」

江漁輕哼了聲，算他識相。

「那男朋友，你真的是對我一見鍾情？」

「嗯。」

「其實那時候我也覺得你挺好看的，要不然後面也不會求著跟你做朋友。」

「看得出來。」

江漁突然坐直了身子，矜持道：「你看得出來？怎麼看出來的？」

顧往莞爾一笑：「眼神太明顯了，直勾勾的，都不會轉。」

江漁：「…………」

「那又怎麼樣，反正是你先喜歡我的。」他嘴硬著，好像這樣才能搬回一局，隨後語氣得意：「是不是你先喜歡我的？」

正行駛在一條沒什麼人的路上，剛靠邊，不知怎麼，車突然就熄火了。

顧往解開安全帶，俯身靠了過來。

「你你你，你要幹什麼？」江漁驚恐。

「你不是問我是不是先喜歡你嗎？」他說著又親了上來，呼吸間聲音嘶啞，「我先喜歡你。」

「我最喜歡你。」

江漁……江漁被親得耳朵紅了。

「……知道了。」他小聲到。

但天不遂人願，一道電話鈴聲打破了兩人曖昧的氛圍，距離就此迅速拉開。

江漁最後欲求不滿的掏出手機，是江邊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