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也跟著顫動,掌心洇出了汗水,不由自主地在褲縫上反覆摩挲,布料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跡。而嘴角竟違背意志地揚起細小弧度,仿佛正在有另外一個靈魂正扯著線,在操縱我這具軀體。
過了多久我數不清了,實則從頭到尾那燭火也就被點燃了幾十秒的工夫,還勞煩我和陸知昀大動干戈地叫個跑腿去買打火機。
等到他許願完成,我切了一小塊蛋糕出來和陸知昀分著吃。燈也沒有開,他便迫不及待地吻了上來,我的唇齒之間滿是奶油的香氣,心悸伴隨著缺氧的感覺很快就再次捲土重來,我快要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軟綿綿地伸手去拍陸知昀,他才終於放開了我。
我與他在黑暗的環境中相對視著,沒有燭火,我的眼睛適應了好一會才調整到能夠看清陸知昀的臉的狀態。什麼話也沒有,我和他維持在一種相同的頻率呼吸,像是在冷靜,也像是在這個空隙當中沉淪到更深處。
最終我向後退了半步,椅子在地磚上發出好大一聲雜音。我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站起身來:「剩了好多菜,收拾收拾放冰箱裡去算了,明天還能繼續吃,正好叫阿姨周末先別來了。」
「啪」一聲,是陸知昀走過去把燈給打開了。世界又重新恢復成光明的樣子,明明剛才發號施令的是我,可現在我卻盯著陸知昀的方向發愣,直到他走回來,開始聽從我的指揮收拾桌子。
「蛋糕呢?」他問我,我這才冷不丁回過神來,見陸知昀端著還剩下四分之三的蛋糕等我差遣,「一樣放冰箱明天再吃嗎?」
「嗯,你記得裝在盒子裡之後再放冰箱,不然得串味。」我點了點頭,也開始跟著整理起來。
前奏已然開始,但擺在我們眼前的現實畢竟不是演劇本,沒有人會在我們身後悄悄施展讓房子悄無聲息變乾淨的魔法,或者是盡職盡責的傭人會不收拾完晚飯的殘羹,不自己收拾迎接我們的只有一屋子的狼藉。
待到餐桌終於被清空,我和陸知昀分工,各自打掃結束癱倒在沙發上。
他來摸我的手,從指尖一路爬到小臂,然後摩挲著我的後頸的皮膚,我與他對視了幾秒鐘,他就又親上來,熾熱的呼吸糾纏在一起,直到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意猶未盡的分開。
我向來就不是難以將自己的欲望表達出口的人,於是現在也是非常直接地向陸知昀發問:「買了嗎?」
「什麼?」他的胸膛還因為呼吸在上下起伏著,眼神里流露出一絲茫然。
「哎呀,」都這個時候了,他還不懂我在問什麼嗎,難道他想就這樣開始,裝傻拖延時間算什麼策略,欲擒故縱的變種嗎,我掃了他一眼,「套啊,還能是什麼。」
茫然消失了,但壞消息是轉為了完蛋,陸知昀緩緩地對我搖了搖頭。
我朝他小腿踹了一下,原本靠在他身上的身體坐直。他討好地將手指一根根塞進我的手指間,扣著我的手不放:「裴南,那我再叫個跑腿幫忙買了送來行嘛。」
「不行!」
我這回瞪了他一眼,縱使我再坦蕩,這種事情也不能當著外人談論吧,有種把路人跑腿當成我們兩個play當中一環的缺德之感。
我仰頭盯著吊燈,盯到眼睛開始微微的發酸才低頭,對陸知昀一錘定音:「去你小區門口便利店買吧。」
臨出門的時候,我問陸知昀他家裡還有口罩嗎,總之在愛丁堡我敢和他一起站在超市的貨架前面挑選,可是現在回國,即便是北京這樣的大城市,民風也還沒有開放到兩個男人光明正大去買套不被另眼相看一下,更別說還有極小的概率會偶遇領導同事什麼的。
他咳嗽了兩聲,似乎是被我說出的話給嗆到,低聲安慰我:「我一個人進去就行。」
我慢悠悠應了一聲,披著外套和陸知昀一起下了樓,實則心裡泛起的情緒怎麼撫也沒有辦法變平整。
討厭陸知昀,我恨不得都明示著他今晚我就是來將自己送上門的,他依舊什麼準備都沒有做好,除了叫阿姨做了一桌好菜。
太遲鈍!總不能今晚我真是專門來找他吃飯的。但陸知昀也顯得無辜,他有氣無力地反抗:「也不能全怪我吧,你不也沒準備。」
我讓他閉嘴,哪有牛羊即將被吃掉還自己帶著刀去找屠戶的——儘管這個比喻聽起來不是特別恰當,我不是牛羊陸知昀也不是屠戶,可他要是連這個也意會不了的話,那我可能真的得好好思考一下我是不是喜歡了一個傻子。
到了陸知昀小區門口的便利店,按照約定他磊磊落落地走進門消費,而我,找了個門口不太引人注意的光找不到的小角落做賊心虛地等他。
我不敢直視著店門口,卻又想看陸知昀什麼時候會從裡面出來,只能背過身子,再間隔十幾秒突然回一下頭。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晨雨小说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