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譽!」白洋冷冰冰地擦肩而過,將村支書和他的話語拋之腦後。他闖門進屋,村長和地陪也在屋裡,所有人都在,唯獨沒有了那個!
心裡這團火還是燒了起來,白洋一把揪住地陪的領口,幾乎把人半拎起來。地陪慌張無措,腳尖沾地,墊著腳問:「白先生您怎麼了!白先生!」
「唐譽呢?和我一起來的那個人呢!」白洋怒吼。
「唐先生他和村裡的人走了,他們剛才過來叫走了他,他就跟著走了!」地陪怕擔責任,這位白洋先生看著是這群人裡面最為斯文的那個,還戴眼鏡,怎料到他一開口就要動手!
「跟誰!誰叫他走了!」白洋氣喘吁吁,「你們都是廢物嗎?村裡的人叫他走,你們就讓他走?出了事你們付得起責任嗎!」
首先上來攔住白洋怒火的人,居然是老大。
老大先把地陪解救出來,再過幾秒,白洋估計就要掐著他的脖子問話了。只不過他對地陪也沒有什麼好態度:「唐先生究竟跟誰走了,什麼時候走的?」
支書見他們急成這樣,便上前說道:「是鋼棍他們!」
「鋼棍……他們來幹什麼!你們為什麼不攔著他們!」白洋指著地陪的眼睛罵,他很少在罵人的時候指著誰,但現在他就覺得地陪是故意的。地陪和劉金貴是一夥兒的,和李志偉是一夥兒的,他們是不是要給唐譽下套?他們要幹什麼!
「冷靜。」老大再一次把白洋攔下來,「咱們現在動身去找他!老六!」
譚玉宸這是頭一次聽到老大用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在不危險的時候,唐譽的命令高於最高指令,但是你也不能全聽他的!」老大看了看時間,「我們去找,你在這裡等消息,控制住他們。如果半小時後找不到,你給北京打電話。」
「好,好。」譚玉宸強自鎮定住了。
白洋走到老六面前,朝他伸手:「把你兜里的傢伙給我。」
譚玉宸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看穿自己武器藏身,但白洋的警惕心和注意力確實讓他佩服。他快速掏出來,放在白洋手裡。
一把蝴蝶.刀。
「刀?」白洋捏著刀,「就一把刀?」
譚玉宸點頭,關鍵時刻刀可以救命的。
「為什麼不是槍?你們這個……安保部門這麼牛逼,連自己的獨立研發部都有了,為什麼不給你們每個人配一把槍!」白洋已經語無倫次,「還有,唐譽身上有沒有跟蹤器?定位器你們總有吧?」
沒人說話。
白洋再問:「你們為什麼不給他身體裡植入一個?管他犯法還是不犯法!你們那位水總為什麼不給他弄?」
「走,咱們先去找他。」老大不耽誤時間,事不宜遲,也就沒有告訴白洋他們持槍那就是犯法了。
唐譽剛剛進屋,就聞到了非常濃烈的松香味。
「有人畫畫?」唐譽走進來一瞧,滿屋子都是油畫顏料。
鋼棍、鐵棍、木棍……各種人齊齊地看著他,眼神都要把他生吞活剝。
「你們這麼緊張幹什麼?不是請我來看畫的麼?」唐譽轉身問道。
鋼棍第一個衝上來,他雖然沒有唐譽高,但力氣很大,兩隻手攥著這位唐先生的西裝領口將人摜在牆上:「有錢人的走狗!呸!你們要幹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要幹什麼?」
「嘶……」唐譽吃痛,不止是被他推了一下,更因為左手掌心不小心按在了牆面上。牆面放著廢棄的木架和木板,應該是用來畫畫的,但上頭的木刺成為了兇器,瞬間劃開了一道。
鮮紅血液滴在地上,和地上存放的顏料大白對比鮮明。
「你們今天是不是要帶劉小雨走!是不是!說!」鋼棍咆哮起來,隨意地發泄不滿。他眼前的唐先生根本不是本人,而是一個個出爾反爾的畫商、畫廊、供貨商,每一個,每一個都是這樣的嘴臉。
「你們說要買畫,永遠都是最低價買走,幾百塊就想買!你們根本看不起我們的付出!我們也是美院的啊!我們也是藝考的勝出者啊!但你們呢!你們幾百塊買走,幾千塊賣掉,就給我們幾十塊錢!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世道,幾十塊錢夠幹什麼!還不夠我們買大白!」
鋼棍的聲音迴蕩在空曠的房間裡,鐵棍、木棍,和其他的人,都產生了奇異的共鳴。
明明是憤怒,可唐譽卻從鋼棍的臉上,看出了悲傷。
「畫廊說要給我們辦展子,賣出去的畫要收90%的抽成!我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我們的畫很賤嗎?那些不好好畫畫的,只會營銷的,用著AI技術拼屍體,把畫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可那樣的畫都賣得出去!我們憑什麼無人問津?」鋼棍痛苦地喊著,「我知道你們想幹什麼,你們今晚就想帶劉小雨走,對不對?沒門兒!沒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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