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重要大事?」陳小奇還不明白。
「一會兒和你說,你和玉宸先走。」唐譽看了一眼身後。
譚玉宸拉過陳小奇的行李箱,帶著一頭霧水的陳小奇離開人群。等到譚玉宸一走,老大他們也就不裝了,紛紛脫離人群來到唐譽身後。
其中老大還推著一張輪椅。
「我說過要把你按在輪椅上,就一定會把你按下去。」唐譽在微笑。
可白洋卻仿佛從這個笑容里,看到了獅子隱藏的雪白獠牙。「你就非要讓我丟這個人是不是?」
「我不這樣做,誰知道你會不會溜走?剛才你不就是想溜?」唐譽並不意外,他也知道,如果讓白洋在打自己一拳和坐輪椅當中選擇,白洋哪怕心裡有他,也會毫不猶豫選擇前者。
「我不坐。」白洋眼裡冒著想要打人的光。
但這麼好看的臉,下手可以輕。
「你真不坐?」唐譽轉著戒指問他,有種溫和的霸道。
白洋試圖封鎖的回憶割開了他全部的努力,全體感官感受一股腦兒鮮活地衝出來。他想起他們分開前的最後一個冬天,自己蹲在雪地里,用冰片給他做了一朵雪玫瑰。愛的不徹底,那一年的相處都在為分開做準備,兩人都知道對方不在自己的生命里,所以等到真正分開那天,誰也沒有想過挽留。
他走他的,他走他的。他們在自己的愛恨里張牙舞爪,絕不搖尾乞憐。
「你不坐我就坐了,你推我出去。」唐譽倒是沒有開玩笑,見白洋不動就坐上了輪椅。老大他們也不去推他,仿佛就要把他擱在這裡,沒人管就安安靜靜坐著。
白洋的目光一開始像蛇信子一樣刺探,洞穿了唐譽所有的雕蟲小技。愛恨在他們身上經過過,雖然只是不肯認輸的殘影,仍舊給他們造成了難以置信的留痕。
唐譽同樣在難以置信的深呼吸里等待著,試探感情的威力究竟能他們的距離縮到多短。他聽不到的耳朵捕捉到了一種微妙的聲音,時間的外殼正在碎。
人群吵鬧,家人相見分外熱鬧。唐譽坐在這震耳欲聾當中,沒有動。
白洋的目光飛快閃爍。他經常會突然想起,其實唐譽聽不見,耳朵還有可能繼續惡化。所以有時候只是看著他靜坐的背影,白洋就會覺得心口裡有四散潰逃的酸冷。只是他不肯承認那酸冷叫什麼。
現在他曲折地承認了,那頂在心口不散的酸冷,叫做心疼。
最後他的雙手還是壓在輪椅的扶手上,明明唐譽什麼事都沒有,就這樣安安靜靜讓他推著。唐譽的臉上露出了得逞的微笑,輕車熟路地操縱著白洋的情緒。他時不時回過頭笑一下白洋的妥協,白洋沒什麼好氣,連看都不看他。
唐譽這時拿起手機,和醫院那邊確認,可以準時入院。
到了機場外,兩人一起坐上了老大開的商務車。一上車白洋就說:「我得先回一趟公司。」
「行。」唐譽顯然是開心的,「是不是要把劉琮的畫給鑑定?」
「對,這件事要快。」白洋反正是跑不掉了,他懷疑自己最大的問題不在膝蓋上,而在腦袋裡。唐譽就這麼打扮好,出現在面前,自己就駐足。
「我已經聯繫好了,等到正式的鑑定報告下來,馬上就會有人收藏。」唐譽和他想到一起,「手續費可以降低。」
「好。」白洋放心了,看向了車外。
唉,去醫院吧。
而回去的這一路並沒有直接到位,老大開車很穩,他們從鼓樓西大街穿過,又開過舊鼓樓大街。白洋被窗外的光線照著,看著他熟悉的城市。雍和宮大街變成了金色的畫卷,朱紅色的牆壁沉澱了古樸的歷史。
繁茂的綠樹下是一個又一個的小店。
「你這是打算囚禁我多久啊?」白洋很久很久沒有好好看過街邊了,他一直在趕路。
「反正不把你每個細胞查一遍,你出不來。」唐譽就是這樣想。
等到街景看得差不多了,老大才開向金寶街。上樓之後,唐譽走在前面,白洋在他身後跟著。白洋能明顯感覺到全公司的人都在看唐譽,男的女的,都暫時停下了手裡的工作。
余婉君驚愕地望向唐譽,確實有一套啊!
白洋先去找鑑定組的卞秋玉,而後回到了工位。公司那邊可能從上層請假,他不用擔心,可必須和組員交代一下工作。然而走到SVIP辦公室門口時,裡面多出來的那張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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